疑的證據,再加上週家暗中的一些小手段,案子被壓了下去,漸漸地就不了了之了。
……我見過賀東的迴旋鏢,一人高的巨型骨質飛標,有長長的銅鏈相連。若是用那種東西遠遠擲過去,一下砸斷人的頸骨,然後用鎖鏈收回去,即刻遠遁,的確是不會留下作案痕跡,就算警方有心要查,多半也是無從下手的。何況,還有周家在其中作梗。
要說古菲兒,也是可憐孩子。很小的時候母親就病重早逝,從此一直跟隨父親生活。好不容易被拉扯大了,卻又攤上這樣的事情。葬禮草草辦完後,古菲兒並沒有回到學校,而是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家裡,足足一週都沒有出門。直到第八天的時候,家裡面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賀……東?”我輕聲問。
“啊,是他。”古菲兒點了點頭,慢慢地說:“當時門是鎖上了的,但他卻輕易地走了進來,在臥室的衣櫃裡找到了我,然後只對我說了一句話……”
……想報仇的話,就跟我來吧。
異常簡單的一句話,卻在一個十二歲女孩的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你就,真的跟他走了?”我小心翼翼的打斷古菲兒,遲疑著問:“就算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個傢伙對你來說,也只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吧……”
古菲兒點頭,悄然嘆了口氣:“是,我也知道。但當時的情景,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我父親過世的時候,我還只有十二歲。我們一家從很早的時候就搬到了江北市,父親平時的工作忙,也沒有多少知交的朋友,所以他過世以後,我在江北市就已經是孤身一人,一時間舉目無親。就算不跟著賀東走……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地方可去了。”
很難用語言去形容,一個十二歲少女,剛剛失去父親時的心境。
沒有經歷過失去至親的人,很難理解那種感受……即使拼上性命,也要將真兇繩之以法的決意。所謂的“放下仇恨”,其實更多的是一個笑話,當名為復仇的感情徹底支配了頭腦,所謂的理智,能夠發揮多少作用,就很難說了。
平心而論,我能夠理解古菲兒當時的決定。父親的死因尚不明朗,周家家大業大,所有這一切,都不是她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能夠應付的。無論賀東是什麼打算,但如果想要報仇的話,也只有跟隨他一條路可選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賀東的確是個稱職的教練,而古菲兒,也是一個合格的學員。
從十二歲,到二十二歲。十年的時間,在仇恨的驅使下,古菲兒沒日沒夜的刻苦訓練。棍棒、拳套、水果刀、砍刀、開山刀……
賀東幾乎精通所有刀具器械的使用,在他的調教下,古菲兒的水準不斷提升。雖然因為女孩的身體,力量和速度上和男性相比有著不容忽視的差距,但藉助於賀東教授的種種發力方法和格鬥技巧,到了十五歲的時候,古菲兒已經能夠赤手空拳的打翻二三十個成年的街頭混混了。
“從那時候開始,教練才真正的教我使用,他最擅長的迴旋鏢。”
說真的,迴旋鏢這種武器,會用的人並不多。同樣是遠端的武器,迴旋鏢並不像普通的弓弩那樣容易掌握,而且穿透力和破壞力,都無法和強弩相比。若是比打擊的力道和效果,又不如近戰的刀劍棍棒,除了打不中的時候能自動收回,幾乎毫無優點。
但是……
“正是因為這種種缺點,所有迴旋鏢,才最講究一擊致命。”賀東是這樣對古菲兒說的:“以最合適的力度,打在最薄弱的關節,造成最滿意的效果。一擊斃命,而後即刻遠遁,不留下一絲多餘的痕跡,就算是專業的人士,也很難找到線索。而這些,卻是弓箭棍棒所不具備的。”
其實還有一句話,賀東並沒有說,但古菲兒卻明白了……這也是……最適合在城市中暗殺的,狩獵武器!
“我學了很久,幾乎每天都在練習,即使後來升入大學、上班了,依然如此。”古菲兒說著:“最初跟隨教練的時候,我花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去訓練自己的眼力、腕力以及反應神經,而他教給我的那一切,都只是為了打基礎。迴旋鏢,才是最後的殺器。”
同樣是三年。古菲兒花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從一個入門者,變成了迴旋鏢的主人。
……相隔三十米的距離,紙片上放置一隻打火機,古菲兒已經可以做到將打火機擊飛,卻不掀起紙片的程度!在常人看來,這已經是神乎其技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跟那個男人比起來,自己還差的太遠。”古菲兒幽幽嘆了口氣,打斷我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