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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了這個年輕幹部的初生銳氣。更讓他不安的是,搞不好這次方正剛還真得被拿下來。在石亞南面前他不好說:他何嘗不想保下這個年輕有為的市長呢?可裴一弘、於華北那裡很難透過啊!犧牲個別幹部保專案是可以公開說的理由,另一些話不好說也不能說,只能讓石亞南去揣摩,心知肚明吧!完成違規幹部處理之後,老裴要調北京,這基本已成定局。老於熬到今天不容易,又這麼大歲數了,咋著也得上一個臺階。這種時候他們兩位仁兄誰願為一個方正剛惹出新麻煩呢?再說,中央有關部委負責同志也一再要求嚴肅處理違規幹部。

方正剛倒是一副挺快活的樣子,一坐下來就說:“趙省長,您和省裡設想的鋼鐵航空母艦即將啟動了,我們將嚴格按照程式報國家有關部門審批後執行!”

趙安邦道:“這就是說,你們的重組定位圈定陳明麗的偉業國際集團了?”

方正剛說:“是的,偉業國際不是那些資本玩家,陳明麗也不是白原崴!”

趙安邦想起了一週前發生的那場股權政變或者股權革命,“正剛,陳明麗看來還真厲害嘛,怎麼聽說連個董事都沒讓人家白原崴當啊?你們也小心就是!”

方正剛說:“我們小心著呢,這兩天陪陳明麗一行考察,雙方正在交手!”

趙安邦卻不說這事了,招呼方正剛吃著喝著,掉轉了話題,“正剛啊,一九九七年你和章桂春在金川縣搭班子時,到底都發生了些啥啊?鬧得不可開交!”

方正剛自嘲說:“七年前的事了,還說啥?您首長批的很好嘛,‘什麼叫空談家,看看方正剛就知道了,這位同志我看改也難,建議撤職另行安排工作!’”

趙安邦笑了,“方克思,這批示你記的一字不差嘛,那還不趁機訴苦伸冤?”

方正剛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趙省長,那我可就給您來場遲到的彙報了?”

趙安邦道:“說吧,暢所欲言,一吐為快!來,來,先喝杯酒提提精神!”

方正剛挺衝動地將面前一杯酒喝了,馬上罵罵咧咧說了起來,“章桂春真他媽是個陰謀家,根本就不歡迎我到金川做縣長!他當時極力推薦的縣長候選人是自己的一位親信哥們,銀山市委已準備這麼報批了,您和省委卻突然把我從省級機關派了下來。所以從我到任第一天開始,章桂春就擠對我。趙省長,您想必還記得,我是一九九七年春節後下去的。當時金川縣人代會開過了,章桂春就讓我這代縣長一直代著,直到十個月零三天後被他們排擠走,頭上的代字都沒去掉啊!”

趙安邦開玩笑道:“真夠慘的,所以你方克思最討厭人家稱你‘方老代’!”

方正剛說:“那是,我就和古根生他們說了,誰再喊我方老代我和誰急!”

趙安邦道:“現在看來,章桂春這個同志是有不少毛病,你突然下去又讓章桂春沒能如願,他想排擠你是有可能的。可話說回來,你又是咋回事?據說到任後就沒怎麼進過縣委大院,一直在下面做空頭革命家?搞得那麼多幹部群眾反對你!當時聯名告你的不僅是章桂春和班子裡的同志啊,還有一批鄉鎮幹部哩!”

方正剛“哼”了一聲,“趙省長,這有啥好奇怪的?很正常。因為我觸犯了他們的利益嘛,包括那些鄉鎮幹部。金川縣的經濟和財政收入當時主要靠小煤礦支撐。每個鄉鎮都有小煤礦,三天兩頭死人,安全事故不斷。我上任第三天就是一場事故:湯泉鎮一座個體礦透水,淹死五個人。我從搶險現場回來,向章桂春反映,準備下去好好檢查一下,進行必要整頓,關掉一批安全隱患大的小礦,對老百姓的生命負責。章桂春一聽就火了,說:死幾個人算什麼?還一口一個老百姓的!老百姓算什麼?不就是些數字嗎?關了小煤礦GDP從哪來?財政收入從哪來?鄉鎮長們也反對,就連下礦討生活的老百姓都反對,搞得我一點辦法沒有!”

趙安邦十分吃驚,“哦,他一個縣委書記就這麼不把老百姓的命當回事?老百姓就是些數字?這個數字可是太龐大了啊,變成選票就能讓你下臺滾蛋!”

方正剛苦笑著點點頭,“是,問題是他這個縣委書記不是老百姓選的,老百姓手上還沒選票!”又說了下去,“趙省長,你說說看,章桂春不管不問,對死人的事視而不見,在這種情況下,我敢在辦公室待著嗎?真出了重大事故,我這個代縣長咋交待?我一直在下面各鄉鎮小煤礦跑,抓安全生產,成了他媽的金川縣小煤礦總礦長了。章桂春這傢伙會搞手腕啊,又攻擊我不去開會。實際情況是,有些會他故意不通知我,有些會故意晚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