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知道了賈家眾人的下落後,先是給在京裡的李紈送了東西和銀子,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一個小子也挺不容易,再說她的寡嫂如今兩個女兒都嫁出去了,一個人也不容易,所以時常接濟。李紈倒是沒有推辭,接下了銀子,說了一聲多謝。然後自己做了許多小孩子的衣服讓人給林黛玉帶了回去,說道:“如今沒有什麼好謝王妃,也知道王妃府裡不缺這些東西,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
然後又給鳳姐兒那裡和尤氏送了銀兩,數目不多,但是夠他們安身立命了。不是不想給多了,是怕他們有了依靠,以後就不好好生活了,還是那句俗話‘升米養恩人,鬥米養仇人’。
知道了寶玉失蹤了後,林黛玉想,或許再也見不到他了吧。
寶釵回到了孃家,相信以她的能力,加上薛蝌與邢岫煙兩口子的為人,生活是沒有問題。自己的二舅媽跟著薛寶釵她也不會不管的。
“在想什麼呢?”水軒一進屋就看見林黛玉在冥思苦想,不由的問道。
“想賈家的事呢。”林黛玉說道。
“怎麼還想他們家的事呢。你不要自責,他們都是咎由自取。”
“我不是自責,只是覺得這樣的世家,為什麼沒有一個頭腦清醒的人,不然何至於如此?”
“正是因為他們是世家,所以才覺得自己衣食無憂,上有祖宗的產業,下有數不盡的人脈,哪裡還用去操心子孫後代的事?你看看這世上的世家有幾個是長久的存在下去的?最後都是會消失殆盡的。”
也是,要是這些世家一直都存在下去,那朝廷不得一直養著他們?再有新的世家起來,越積越多,對朝廷可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有人起來了,就有人會掉下去。還感慨什麼呢?
林黛玉笑了笑,說道:“宮裡的事都辦完了?”
水軒說道:“等把謝氏一族處理好了就算是完了,還有北靜王的事。”
北靜王如今在天牢裡,也不過是等死,不過今天天牢裡的人傳過來訊息,說是自己的那位堂兄想要見自己一面,也罷,雖然他犯了不可饒恕的大事,自己還是見他最後一面吧。
兩人吃了晚飯,翌兒早又被接進宮裡去了,林黛玉感慨道:“翌兒這孩子還真的把皇宮當成了自己的家呢。”
水軒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好嗎?”
林黛玉笑了一笑,說道:“不知道好不好。”
看來以後還是要好好談談了。兩人都這樣想著。
第二天,水軒來到了天牢,北靜王水溶被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裡,倒是很乾淨。
看見水軒過來,他笑道:“你來了。”
水軒沒有說話。兩人在這間屋子唯一的桌子對面坐下。
“為什麼?”水軒問道。以前的堂兄不是這樣的人,難道真是人心易變?或許是最開始沒有發現他的野心?
水溶頓了頓,說道:“這還有為什麼?我看上了皇上的那把椅子,你以為就只有你們皇子想著那龍椅?我也是皇族之人,為什麼不能問鼎呢?論才幹,我比你那太子大哥要好很多,他那樣的人都能當儲君,我為什麼不能?天下的老百姓在我的掌控下說不定會更好呢。”
“所以你就聯合謝氏逼宮?”水軒問道。
“呵呵,那謝氏我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裡,一個被嫉妒矇蔽了雙眼的女人,我早看出來她不安於室,特別是皇上讓太子納了姚氏後,我就知道她一定會有所動作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所以我就讓賈赦賈珍暗中與謝氏的父親聯絡,沒想到他們一下子就上鉤了。
本想著等打發了謝氏父女,這天下還不是我說了算?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知道這皇宮裡還有這麼多秘密?”
他說的是那密道吧,那是歷代皇帝口口相傳的,所以水溶不知道,皇上為了把玉璽和兵符給送出去,才破例告訴了夏公公。如今皇上一掌權,就把這條密道給封了。
“原來你的打算還真深遠,難道你就沒想到失敗後自己的妻兒怎麼辦?”水軒問道。
“這本來就是一件冒險的事,若是我成功了,他們就是這世上最高貴的人,既然他們也想著這些事,就能承受失敗後帶給他們的痛苦。呵呵,我早就看出皇上對謝氏不滿,不過還是留了情面的了,要不是不想廢了她,怎們會找一個與她勢均力敵的人來制衡?可惜太子妃絲毫不領情,還以為皇上是為了廢了她做準備呢。所以說,這次的事,皇上要付很大的責任呢。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水溶笑道。
“難道你就那樣瞭解女人的嫉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