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詩
佛誕節我是等不到了,千載難逢來一次大唐,長安城要好好逛逛,記錄片中的長安城如史詩般一樣雄渾壯麗,怎麼能錯過?如今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府裡我最大,張祥也不敢阻攔,眼睜睜看著我走出王府大門,連個屁也不敢放!
這不文明的話是跟蜀王學成了!
帶著落雁,光明正大的走在長安街頭,朱雀大道盡收眼底。東西兩市,酒肆林立,百業興旺,百貨齊全,高鼻深目的胡人商客,波斯客商,隨處可見。
盛世華章。
走進成衣行,弄了一件男子衣衫,溜進幞頭行,多了一頂軟腳幞頭帽,置了靴子,搖了扇子,像是一位翩翩公子了吧!
這樣的奇遇記,當然要講給我的好友聽,如果能回到失落的世界!
“小姐……公子,我們去哪兒?幾時回府?” 落雁穿著剛買來的僕人裝,倒也格外可愛,腰間掛著錢袋,是我用一隻手鐲當來的錢,她好像走不動了。
“哪有趣兒我們就去哪兒!你說長安城哪裡最有趣兒?”除了記錄片裡的映像,我對長安城的確不熟,所有課程裡,最頭疼的就是歷史、地理,後來直接選了理科。
落雁想了想,眼裡散發著十分嚮往的神情,輕輕說了四個了:胡姬酒樓!
一聽名字就是好地方,我們打聽了人,朝曲江池方向而去,無心欣賞曲江邊的楊柳輕煙,景色怡人,直徑邁入一座二層木樓。
果然是生意很好,沒到中午,酒樓內高朋滿座,那些穿梭於樓上樓下,送菜送酒的酒家女,也無一例外都是身著胡服,深目高鼻的胡姬,怪不得生意這麼好!我已經聞到高昌葡萄酒的香味。
“公子樓上請!”依門賣酒的胡姬用著極彆扭的語調請我們上樓。
我和落雁踏著咯吱作響的木質樓梯來到二樓,這裡更是熱鬧,到處是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他們一邊吃酒,一邊吟詩,好像在比賽。
我們挑了靠窗邊的坐位,點了酒菜,邊吃邊看熱鬧,好酒好菜的滋味頃刻被喧騰的叫好聲壓了下去。
兩名胡姬展開一卷素白綾布,藍袍男子三杯酒下肚,疾筆如飛,墨跡凌空亂舞,一篇狂草不知所云,還引得眾人紛紛叫好。
“偉倫,認輸了吧!一千兩貫喲!” 藍袍公子拍了一下白衣少年的肩膀。
“我認輸!”苦苦思索的白衣少年扔下了筆。
一千貫,賭注好大!一千兩白銀呀!
原本以為白衣少年要付錢,卻沒想到那幫公子哥兒居然把滿滿的十大碗葡萄酒放在他的面前。
“老規矩,一滴也不許剩!”那群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同時起鬨。
白衣少年似在為難,十碗酒啊!他一個文弱書生,能喝下去嗎?我的同情心又開始氾濫,眼見他被逼著喝第二碗再也喝不下去時,腦袋一發熱就跳了出來。
“不就是比作詩嘛!我替他,要是羸了,你們也要喝酒、罰錢!”
不就是做幾首詩,誰不會?‘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誦’,學過那麼多詩,還比不過這幫古人。
“這位公子,多謝了!敬玄兄是長安城有名的才子!還是……!”
偉倫居然不領我的情,還是怕我羸不了?
“輸了不用你出錢!”書生就是書生,到關鍵的時候總是沒用,我指著敬玄,“我們來比,輸了我付你一千貫!”
好歹我現在也是王妃,落雁那裡有我的首飾,就算輸了當了,怎麼也能湊個一千貫吧!
“好!看來今天我非要發財不可了!”敬玄拎著酒壺灌了一口,思索片刻,吟誦道:
重義輕生一劍知,白虹貫日報仇歸。
片心惆悵清平世,酒市無人問布衣。
好!
他的那群狐朋狗黨當然叫好!什麼詩呀?聽都沒聽說過,還在我面前顯擺!
“詩中要有酒字!”
輪到我上場,偉倫總算提醒了一句。
詩中有酒字,這也太簡單了,我開啟摺扇,搖了幾下,對他們說:“我是不用想的!不用七步成詩!聽好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剛唸完第一句,他們就鬨堂大笑,敬玄更是笑彎了腰,指著我說:“這詩好像不是你的,是曹孟德的吧!”
偉倫也是詫異的看著我,連連唉聲嘆氣的搖頭。
糟糕,怎麼把三國的詩念出來了!三國應該在唐朝前面吧!還是念個後面的,朝代表怎麼背來著!管他呢!我急忙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