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天盤人盤應該順逆發起攻擊,天乙道人發出火球,正面逼退中年美婦後,我正要從她的背後發動五雷,不料地丙道人報仇心切,居然搶先以炁化木釘住了中年美婦的身形,攪亂了我們預先的佈局。
中年美婦赫然就是那位神秘的白衣女人,我曾見過她和太吉先生(道妖)一起為非作歹,做盡許多壞事,最初我懷疑她是一隻女鬼,後來感覺她是和道妖同質同源的一種東西,但從來沒有再深想一步,為什麼道妖會突然多出這樣一個詭異的同伴,直到道妖以亡靈之軀破掉橒樹林封印,才悟出這白衣女人竟是道妖的元神幻化出的身外分身。
修煉士修到高深境界,陽神透頂,確實可以顯現出本性靈光,這種有形無質的靈光在道家稱為身外分身,在佛門又稱為“法身”,實質上仍然是元神離體的一種高階形式而已。元神離體後,可在太虛中游離。但肉身依然受自身魂魄控制,生滅和常人無異,這種境界距離道家吹噓的肉身成聖的仙道自然差了許多;古往今來,能夠修成身外分身的修煉家不少,相傳全真教南宗祖師張伯端與一個僧人交好,一日,兩人相約入定出神,同往揚州觀賞瓊花,於是同處靜室,“相對瞑目趺坐出神”,張伯端到揚州時,僧人已經先到,兩人繞花三匝,張伯端說:“可折一花為記”,兩人神遊返回靜室,張伯端拈出瓊花,而僧人兩手空空。張伯端弟子問師:“一同神遊,何以有有無之異?”,張伯端說道:“我金丹大道,性命兼修,是故聚則成形。散則成氣,所至之地,真神見形,謂之陽神;彼之所修,欲速見功,不復修命,直修性宗,故所至之地,無復形影,謂之陰神,陰神不能動物也。”全真教派講究性命雙修,後人依此認為張伯端已修成仙道,尊稱他為“紫陽真人”,其實他只是修成本性靈光,比陰神出竅的陰靈要強上一些,但最終“趺坐而化”,未能達到神形俱妙,白日飛昇的仙人境界。
“情人慚愧遠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身外分身為本性靈光,修煉士練出身外分身,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此身雖異性長存”,神魂恆久相依,性情不會出現變化,道妖自詡修成仙體,其實並未修出本性靈光,他能夠施用身外分身,不過是憑仗玄陰之軀的特殊機構而已,但他的分身性情大異。已完全不受本體的控制。
他誤食朱草嘉禾,淪為妖體,又妄修《璇璣罫》的星佔術法,終化成玄陰之軀,我想起初遇道妖時,太常婆婆曾言及道妖:“命犯星佔,已淪為妖物,永生無法回頭”,不禁為眼前這道妖感到一絲惻然。
我從地面的坑洞中跳出,地丙道人笑道:“靈寶三奇果真厲害啊,茅山小師父借用人丁師弟的術法,臭女人被一舉擒獲,這個應該算是我們奇門法術的功夫,嘿嘿,你這臭女人法網恢恢,如今還有什麼話說?”
白衣女人不理睬地丙道人,只是怔怔地看著我,眼中露出十分驚疑的神色。她以玄陰術絞殺天乙道人,本以為勝券在握,不料雙袖未撘至天乙道人身上,卻忽然遇到一道至強至剛的炁氣,這炁氣沛莫能御,幾乎在瞬間就擊毀了玄陰真炁凝聚而成的雙袖。虧得她壯士斷腕,在炁氣相交時立即自斷雙袖,才遏止了身體其他部位的崩潰,但體內真炁已受到震動。
“璇璣星佔,修德修禳,想不到小子竟學會了《璇璣罫》術法,任天庭呢?和你在一起嗎?”
我搖搖頭,白衣女人忽然恨恨道:“這姓任的誆騙於我,我正要找他算賬,嘿嘿,他以為依仗橒樹林的陰靈之力。就能夠目空一切,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了嗎?”
任天庭誆騙與你?我疑惑道,不對呵,老任一直和我在一起,哪裡有誆騙你的機會?再說你位列茅山四老,玲瓏多竅,他不過是個看墳的糟老頭子,被你賣了只怕還要替你數錢,怎生騙得了你?
白衣女人冷笑道:“他將《璇璣罫》真本傳你,卻以偽本誘我上當,以為我不知道嗎?上古人類崇尚太陽神,《璇璣罫》以星佔輔日,取的是光明之象,為何我修習之後,玄陰之炁卻越燃越烈?自然是他刻意陷害!”
我愣了一下,道妖說得倒也有些道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任天庭無權無勢,偏偏身藏一本曠世奇書,怎能不惹來別人覬覦?為保全計,也很可能弄一些李代桃僵的玄虛,他謄寫在布袍上貼身珍藏,覬覦者自是認定真本,想不到任天庭貌似忠厚昏庸,竟也像我們算命一樣,吃透了人類的心理弱點。
白衣女人見我遲疑,忽上前沉聲問道:“那本書呢?拿來!”
她的真炁雖受削弱,但身外分身的身形卻快捷無論,我在圍困她的奇門局裡一直隱忍不發,怕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