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到底沒再開口了。長亭多看了石大夫人兩眼,恭順地再作一揖後便捧茶向下走流程。一個插曲不大不小,在座諸人好似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一般,該笑的笑該喝的喝,一點兒不耽誤,吃過酒後蒙拓攜長亭回偏廂,長亭倒頭便睡,蒙拓看了兩眼鑲在被子裡頭的女人心裡權衡了一下決定先去後院把今早沒練的功補起來,鍛鍊足了精神方能提槍再戰啊!並且肉,得放輕鬆休息好了過後,才更好吃,才能慢慢吃。
因昨夜酣戰到天明,今早又與人鬥智鬥勇爭口舌之利,長亭抱著枕頭睡了個大飽,一睜眼外間都點上燈籠了,光亮都被薄薄的紙罩得朦朦朧朧的,內間床榻鬆軟馨香,長亭手肘枕在腦袋後,出神地望著床罩,望著望著又眯起眼睛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長亭再醒過來是被滿秀吵醒的,滿秀見長亭一睜眼很有些恨鐵不成鋼,先埋怨兩句,“。。。您這哪兒是嫁人吶!您這是養老!”再湊攏過來說,“將才庾郡君身邊的幼竹來過一趟,我說您被氣得有些不好,如今眼睛不好見人,她趕緊勸您彆氣,只說‘蒙將軍比她兒子出眾許多,得刺史大人器重許多,前些日子攻邕州,刺史大人遣蒙將軍沒遣她的兒子,那位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如今見蒙大人越過越好,肯定得憤憤不平想出氣’,我又請幼竹吃了兩壺好茶方送她走的。。。”
對了嘛,針鋒相對肯定有原因的,長亭卻明白原因不止這麼一個。
小苑東廂裡的人正悶聲爭執著什麼。
“母親便是不心疼阿宛罷!阿宛現在就去跳井反倒落得乾淨!父親死得早,阿宛大不了便隨父親去了!再也不叫母親煩心憂心!母親與哥哥好好地過罷!阿宛總歸是命苦,半分由不得人!”(未完待續。)
PS: 寫到現在,眼睛睜不開了都。。
第兩百四四章 爭執(中)
第兩百四四章 爭執(中)
秋來涼風一刮,六角宮燈下的流蘇穗子來回晃盪,映照在窗欞糊紙上。站在遊廊裡的老僕聽裡間有爭執,暗歎一聲側身向外跨,她身後的小丫鬟亦步亦趨跟了過來,瞪圓眼睛輕聲試探問,“常嫗,大夫人常常與大姑娘起爭執嗎?”小丫鬟口中的常嫗回過頭看了看窗戶,不由苦笑,“是大姑娘常常與夫人起爭執,只要大姑娘搬出了大爺,夫人便沒有不從的。。。”
這招屢試不爽,每每命中紅心。
石宛是遺腹子,她從來沒見過她老子,故而大夫人總是多家憐惜。而在外面瞪大眼睛處處可憐的石大姑娘石宛卻從來就很有辦法對付她娘。。。哭哭鬧鬧,眼淚向下一砸,她娘就什麼都應了。
只是希望這一回,大夫人的心能硬一些再硬一些,畢竟這回石宛所求之事不甚好辦。。。
老僕又大嘆一口氣,看著窗戶紙出神,聽石宛抽抽搭搭的哭聲,不覺暗歎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喲!
“母親便捨得叫女兒從此孤苦伶仃一生罷了!”石宛佝在暖榻畔坐著,手裡掐了張帕子哭得兩隻眼圈紅透了,“我原以為陸家姑娘多好多好,既能安家又能幫扶阿拓,如今看來不過是個牙尖嘴利的刻薄女人,半分端莊閨秀樣子都沒有。阿拓本就身世敏感,他。。。他怕是要遭那陸長亭欺負得連站的地兒都沒有!陸長亭不是個賢內助,阿宛。。。阿宛心裡頭悔不當初,全怨怪母親,若母親當初同叔母再說說,今天母親也不會受陸長亭那麼大一頓排頭了!”
石大夫人心裡冒火,可見姑娘哭成這個模樣,口吻一下不由自主地軟了,可語氣還沒變過來,聽起來就有些僵硬,“你自己聽聽你在說些什麼!蒙拓過得好與不好跟你什麼干係!”
“怎麼跟我沒幹繫了!”石宛哭得抽泣。尖聲叫,“怎麼跟我沒關係!我歡喜他!他過得不好,我心疼!”
石大夫人當下硬起心腸,“蒙拓成親了!他攀附權貴要陸家的姑娘。不要你!你怎麼就看不明白!當初你讓母親去找叔母,母親去了,可庾氏。。。”石大夫人說起這件事來滿肚子的火氣,“可那庾氏不進油鹽,母親有什麼辦法!蒙拓如今娶親了。你再大的念想也該斷了!難不成要我們正經嫡出的姑娘去給他個雜胡野種做妾不成!”
“母親——”石宛扯開喉嚨尖叫,“不許你這樣說他!你把話收回去!”一張臉哭得被眼淚糊得看不清楚眼睛鼻子,“你們都不許這麼說他!陸長亭也一定心裡頭是這麼想的,她一定不甘心嫁給阿拓!”石宛高聲嚷著叫著,叫著叫著突然想起什麼來,努力將眼睛一睜,急切道,“對啊,我還可以做小啊!陸長亭不喜歡這樁親事,陸家被阿拓算計得不得不將陸長亭嫁過來。可陸家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