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錢七手扶了起來,向浴室中走去,道:“那幅地圖在何處,只有他知道!”
石菊奇道:“那怎麼會?”
我將錢七手放在浴缸中,扭開了花灑,冷水沒頭沒腦地淋在他的身上,錢七手左右閃避著,不一會,便大叫著坐了起來,抖了抖頭,道:“這算甚麼?”
我又將他提了出來,道:“錢七手,你可還認得我麼?”
錢七手定著眼,向我瞧了一會,突然伸手在我肩上拍了一拍,道:“認得!認得!”我連忙退了一步,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嘻嘻笑著,攤開手來,我的一隻皮包,已然在他的掌心!
這一下猶如魔術般的盜竊手法,令得石菊大為驚訝,我回頭道:“石小姐,你明白了?”石菊的臉上一紅,低下頭去,道:“我明白了,衛大哥,我……錯怪了你!”我反倒笑了出來,道:“石小姐,我並沒有錯怪你的意思!”
石菊抬起頭來,水靈靈的眼珠望著我,好半晌不說話,我也不禁給她望得有些情迷意亂起來,但不知怎麼,在那時候,我卻忽然又想起了黎明玫來!
我使勁地搖了搖頭,在錢七手的手中,接過了皮包,道:“七叔,我從小就久仰了,我的師父,揚州瘋丐,和你也有些淵源的!”
錢七手尷尬地笑了笑,道:“那倒很對不起了!”我立即道:“閒話少說,你取去的東西呢?”錢七手道:“那東西,我……脫手了!”
我不禁大吃一驚,失聲道:“甚麼,你已經出手了?賣了多少錢?”
錢七手從口袋中模出了幾張一百元面額的美金來,數了一數,道:“七百美金,賣得不錯吧!”我和石菊兩人聽了,相顧失色。
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變化,當真是我萬萬想不到的!我頓了頓足,道:“你將東西賣給誰了?”錢七手搖頭道:“衛先生,你知道我們的規矩,那是不能說的,我取了你的東西,不好意思得很,但那些破布,未必有甚麼用處,七百美金,我給了你吧!”
我幾乎是在大聲叫嚷:“破布,沒有用處?你這傻瓜,這破布上,關係著三億美金!可以令你住在金子鑄成的房子中!”
錢七手顯然嚇得呆了,他的嘴辰顫抖著,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第五章 藏寶圖的波折
我將他推倒在床上,面色鐵青,石菊向我擺了擺手,走向前去,道:“七叔,那些東西,你賣給誰了,快說出來吧!”
錢七手瞪大著眼睛,一聲不出,石菊嘆了一口氣,道:“七叔,你如果不講出來,我只怕活不了,你救救我吧!”
錢七手呆了半晌,才道:“那些東西,賣給一個外國人了!”我連忙問道:“那外國人是怎樣的?錢七手道:“我也不很詳細,看他的樣子,像是遊客,我在街邊,將袋拆了開來,正在細看間,那外國人從對面馬路穿了過來,將他口袋中的美金,全都取了出來,取過了那塊破布,便走了開去,我幾乎當他是神經病!”
我向石菊望了一眼,道:“那外國人是甚麼樣子的?”
錢七手昂起頭來,想了一想,道:“大約四十上下年紀,個子不高,眼睛三角,很兇,噢,是了,他手臂上,像是刺過花之後,又除去,有著很難看的疤痕!”
“得了,”我揮了揮手:“你去吧,你可得小心些,‘死神’正在找你哩!”
錢七手的面色微變,道:“也是為了這件事麼?”我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呆了半晌,就走了出去,石菊連忙問我:“衛先生,我們怎麼辦?”我在屋內踱著方步,並不回答。
石菊又問道:“衛先生--”我站定了腳步,道:“石小姐,我們先要去找這個外國人!他手臂上有著刺過字又除去的痕跡,我疑心他以前是德國的秘密警察,更可能就是當年曾經參加藏寶的人!”
石菊像是懷疑地望著我,顯然,她以為我的論斷,太缺乏根據。
但是我作出這樣的推論,倒不是偶然的。因為根據錢七手的敘述,那個“外國遊客”,是在對街走過來,向他購買那幅地圖的。
他如果不是深知那幅地圖的來歷的人,這樣的一片破布,只怕送給他也不要!
這個“外國遊客”,是當年參加藏寶的一份子,說不定他正是得到了線索,知道這幅地圖,流落到了遠東,因此才特地前來尋找的!
我本來想問一問,當年隆美爾的寶藏地圖,如何會到得石菊他們的手中,但我知道這其中,一定包含著一個極其曲折的故事,時間不許可我們在酒店中長耽下去,我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