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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決鬥

充耳不聞。

王總兵再呼喊幾聲,見梁軍依舊再不管不顧地逼近,而眾多的京營官兵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稍有不慎,便是一場血鬥。

他驚恐的看著四周,幾名親兵死死的護著王總兵。

終於,王總兵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具體是誰先動的手已經無法考究。梁軍和京營官兵的撕殺從東南角開始,迅速漫延到四周。

梁軍和京營官兵雙方此時已經離得極近,雙手只要稍稍往前一探,手中的長槍便能扎進對方的身體裡。

“啊!”

“去死吧!”

“拼了……”

令人牙酸的長槍刺入人體的聲音夾雜在眾多的慘叫聲,悶吭聲中。梁軍發了狠,長槍齊刺,扎中一層京營官兵,再拔出來準備刺第二回。

伴著京營官兵的慘叫聲,京營官兵手裡的長槍,朴刀也狠狠地還擊了梁軍。

雙方在陝窄的空間裡進行殊死博鬥,京營官兵和梁軍將士倒下一層,迅速被補上一層。梁軍的重重圍困下,京營官兵已經放棄了衝出去的奢望,本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的心態。激起全身最後一絲狠勁,不要命地將手中的兵器刺向外面梁軍將士。

而梁軍將士面對著不斷倒下的夥伴,早已殺紅了眼。蜂擁著往前擠壓,刺槍。

四周密密麻麻的梁軍將士形成了最原始的絞肉機。無情地絞殺著被圍在中間的京營官兵。

包圍圈不斷縮小,戰事進行到最後,演變成了無數梁軍將士圍剿躲在眾多馬車中間的京營官兵。

王總兵已經喊啞了嗓子,眼見身邊的親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最後連那個最忠心的親兵隊長也死在了梁軍的三柄長槍之下。

“啊!!!”王總兵嘶吼一聲,終於放棄了這種無謂的動作,愣愣地看著滿地的屍首,血跡染紅的糧袋。稀律律悲鳴的戰馬……

他的身上沾滿了血跡,前胸還掛著幾片碎肉,將軍盔早已被打落,披頭散髮。

“來啊!你們來殺我啊!!!”王總兵悲憤地嘶喊,手中配刀四處揮動。

他的周圍,是無數虎視眈眈的梁軍將士,無數閃著寒光的長槍。

王總兵提刀指著緩緩上前的羅汝才,大聲喝道:“羅汝才,可敢跟本將軍一戰!”

羅汝才打量著王總兵,只是搖頭。輕笑:“王樸,你的兵都死光了,而本將軍的人馬還有無數!你有什麼資格約戰?”

嗆啷!王總兵配刀拄地。死死的瞪著羅汝才,歎服道:“好!果然不愧是許梁看中的虎將!連朝庭官兵都敢說殺就殺!我王樸死便死了,以後還有整個大明朝為我報仇!”

“哎,王總兵這話可說錯了。”羅汝才冷笑著,語氣幽幽地說道:“本將軍身為平涼遊擊,駐防平涼,只是接到報告說有人搶走了上百車糧食!事關軍糧,本將軍率軍追擊搶糧賊,只是這夥賊人被本將軍追上之後竟然拒不投降。本將軍無奈之下,才下令格殺!誰知道本將軍付出了慘重代價殺完之後才知道這夥賊人意然會是京營官兵喬裝的!”

聽著羅汝才將設計好的對朝庭的交待娓娓道來。王總兵駭得連連退了好幾步。

“好!你們連怎麼欺騙朝庭的說辭都想好了!”王總兵心中絕望,知道今日絕無倖存的可能。重新將配刀提起,掃視著四周,大聲喝道:“我王樸好歹是朝庭二品武將,死也要死得體面!”

“誰敢上前來,與本將軍最後一戰?誰來?”

王總兵的嘶喊聲在梁軍中飄蕩,然而諸多梁軍卻是鴉雀無聲。

“怎麼?你們梁軍難道都是貪生怕死之輩嗎?”

王總兵嘿嘿笑著,譏諷地看著四周的梁軍將士。

“誰敢說我梁軍無人!”便在此時,一聲斷喝傳來,隨後梁軍讓開一條通道,便見一身七品知縣官袍的賀齊大步走了進來,直視著王總兵,抬腳挑起身邊一把朴刀,握在手裡,又將長衫官袍在腰間紮起,便朝羅汝才拱手道:“羅將軍,王樸帶兵徑入我鎮原城,搶走軍糧上百車,我賀齊無能,辜負巡撫大人的信任!今日這王樸死到臨頭還敢藐視梁軍,我賀齊不才,願親手誅殺此人,以雪前恥!”

羅汝才定定地看了賀齊片刻,終於緩緩點頭,道:“賀大人當心。”

梁軍散開了一些,讓出個方圓十來米的空地,留給王總兵和賀知縣。

王總兵見最後跳出來與自己決鬥的人居然會是那個鎮原縣的知縣賀齊,不由收斂了嘲諷之意,正色地看著賀知縣,問道:“你也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