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額頭被金器砸中,緩緩流出血跡,他痛到抽搐一下,而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拿著摔在自己身上精緻的金指環,儼然忘記了疼痛,眼睛裡發著貪婪的亮光。
他拿起指環放在嘴裡咬了一口,驚訝道:“乖乖,真的是金子”說著用袖子仔細的擦了擦,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轉頭看著年羹堯禿鷲一般的眸子,四肢發抖,目露恐懼之色。諂媚道:“夠了!夠了!這位爺,您快跟我回去吧,我石頭治療蛇毒很有一手的,保管你很快就能康復!”
正文 第三卷 莫使金樽空對月;第二十章 有暗香盈袖 下
輕微的桂花氣息瀰漫在天空中,還有金菊的芬芳氣味。霧氣翻騰,被十月的月色衝破,露出一片蔚藍色的天空。
胤禛一襲素淨的淡青色錦袍,孤零零的佇立在歲窗前,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看著浩瀚的夜空,小星星在寒空中搖晃,彷彿冷得在顫抖。
突然想起了靈兒那雙燦若寒星的媚眼,不由感懷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獨孤瑾披著曲水月牙白錦織的寬大袍子,默默的走到了胤禛的身後,調侃道:“‘疾風冷月殘霜,孤園幽閣靜寒塘,地老天荒,何處青錢沽酒,誰人紅袖添香?’四爺這會子應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怎會獨自憑欄惆悵?”
胤禛冷笑一聲,緩緩轉過身子,淡淡道:“織縑日一匹,織素五丈餘。將縑來比素,新人不如故也不知道靈兒這丫頭怎麼樣?”
獨孤瑾聽完呵呵一笑,調侃道:“難得你還想得起靈兒,我以為四爺這兒有‘紅袖添香夜伴讀’,讓四爺‘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說著,眼睛有意無意的瞟著旁邊的紫檀小炕几上,月彤用畫紙剪裁的鴛鴦。
胤禛白了獨孤瑾一眼,眸子沉靜的像是沒有波瀾的海面一般,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爺和武家小姐清清白白,只是隨皇阿瑪南巡時,有見過一面的緣分,所以她比較殷勤些而已。”
獨孤瑾見他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繼續調侃:“‘青鳥殷勤為探看,最難消受美人恩’。四爺果是真命犯桃花,風流不暇。依我看來,武家那小姑娘八成是看上你了。四爺何不念及救命之恩,來個‘以身相許’,豈不更好。”
胤禛看著獨孤瑾臉上掛著欠揍的笑容,有種誰不出的厭惡,冷冷道:“閉嘴,本王才不會命犯桃花,更別說什麼以身相許,簡直就是笑話。”
獨孤瑾見他還不承認,洋洋得意笑著:“哎呦,四爺還不承認,那人家小姑娘幹嗎成天見的往你屋子裡跑,怎麼不去我那送點夜宵,剪剪鴛鴦?”
胤禛聞言,狠狠瞪了獨孤瑾一眼,岔開話題道:“你不說話,沒有把你當啞巴。在這裡已經耽擱太久了,不如這兩日就啟程,去會合李衛他們。咱們這邊出事了,他們那邊就難以穩妥了。”
“吱”門被悄悄推開,一股有股清新的甘甜茶香飄滿了屋子,只見月彤噙著嬌笑,捧著一壺普洱茶探進了身子,對著胤禛微微一臉紅,悄聲道:“四爺,喝杯普洱解解酒吧,這是陳年的普洱茶,珍貴極了。”
她緩緩走近,一股淡淡的胭脂味撲鼻而來,像是要把人淹沒似的,胤禛十分反感,脫口而出:“不必了,夜深露重,小姐還是快些去休息吧”
月彤好像習慣了胤禛冷冰冰的態度,她將茶壺放在炕几上,看著自己剪裁的鴛鴦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頓時心花怒放,端起一碗茶遞給他,歡笑道:“四爺今夜喝了那麼多酒,明早會上頭的,還是喝點茶解解酒吧!”
獨孤瑾笑眯眯的看著胤禛尷尬的神色,捏著嗓子道:“是啊四爺,喝了吧,別辜負了美人的心意!”
獨孤瑾這麼一說,一種說不出的厭惡突然塞滿了心胸,他抬眼,接過月彤手中的普洱茶,藉著燭火,細看了眼月彤的容貌。
粉面上一點朱唇,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光陰荏苒,她竟出落得亭亭玉立,已非昔日那個頑皮的爬在牆頭上,摘了一大捧紅杏的野丫頭了。
看著胤禛瞳仁裡倒映著自己的模樣,月彤的內心有種抑制不住的喜悅,像小鳥飛進了家門一樣。她低垂睫羽,媚語:“四爺為什麼這樣看著人家?”
“咳咳!”胤禛輕咳了幾聲,他慌張的收起眼神,尷尬的把目光遊移到了別處,放下茶杯淡淡道:“本王記得皇阿瑪曾經給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