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們是跟我爹串通好的吧?或者說,我爹其實就是個誘餌,你們用他釣魚呢。是不是?”
蘇霓錦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懷疑,一切都太過於巧合了,不由自主想到了警方的釣魚執法,蘇軫和太子一同下江南查鹽稅的賬,這回又替太子把假賬全都分辨出來,已經動了京裡某些權貴的蛋糕,被人盯上了,早晚要被拿來開刀祭旗,可我在明,敵在暗,於是她爹和太子乾脆將計就計,聯合起來,以她爹做誘餌,故意露出破綻,引出背後的殺手。
祁昶一言不發,羅時就沒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了,乍一聽蘇霓錦的分析,疑惑道:
“是蘇大人告訴你的嗎?”
蘇霓錦看著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對了,搖頭道:“我爹要是告訴我,我還要出來查證嗎?你們放心,我口風很緊的,保證不會對第四個人透露。”
“你猜到我們用你爹做誘餌來釣魚,不怪我們嗎?”祁昶問蘇霓錦。
蘇霓錦喝了口茶:“不怪。我爹是拿俸祿的朝廷命官,為國效力是他應該做的。更何況,顯然你們還是顧及我爹的,要不然他一個文弱書生,也不會只受那麼一點點輕傷了。”
“你能這麼想,很好。”祁昶由衷讚賞,一個女子能有這般眼界和胸襟,難得。
蘇霓錦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道:
“所以說羅統領,那廣雲樓……”
既然確認蘇軫昨晚是與他們裡應外合抓刺客,那就不能算是他們救了蘇軫和蘇佑寧了,自然也就不能要求她在廣雲樓請客道謝了。
祁昶這才明白了她的小心思,直接懷疑這姑娘與他說這些,就是為了逃避請客,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祁昶端起手邊有些涼的茶,主動端起送到蘇霓錦面前,表達他的態度,蘇霓錦開心的跟他碰了碰,茶碗發出‘叮’一聲,象徵著談判和平結束。
“你們抓的那些刺客真的能交代出幕後主使嗎?”
蘇霓錦很懷疑,所謂刺客,就是被人派出來殺人的,既然都出來殺人了,那十有八九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吧,都不想活了,又怎麼會真心實意的交代呢?
祁昶不置可否的放下茶碗。
蘇霓錦想了想後,又道:“我覺得,與其期望從那些刺客口中問出話來,不如順藤摸瓜的去查。”
祁昶斂目:“你覺得應該怎麼查?”
蘇霓錦也不含糊,直言道:
“墨呀!上回我不是告訴你,那些賬本用的墨跟宮裡用的不一樣,京城裡有牌照的制墨坊可以不用查,專門查那種小黑作坊,做油煙墨這種手藝,雖然不需要很大的場地,但卻必須用油燈日夜燒個不停,只要燒油燈就肯定會冒出黑煙和氣味,很容易找到的。”
祁昶平靜的聽完蘇霓錦的分析,猶豫片刻後,問道:
“既然你對墨這麼熟悉,那若讓你辨認,你能辨認的出來嗎?”
蘇霓錦不解:
“辨認什麼?油煙墨嗎?”
祁昶頷首。
蘇霓錦又道:“當然可以!每家制墨坊的配方比例都不一樣,所以最後做出來的墨條從氣味到重量都有明顯差別。反正如果是我的話,讓我看一看,聞一聞,我就能認出。”
她說完這些話以後,祁昶便猛地起身,寬袖一甩,負手而去。
蘇霓錦還在喝茶,沒想到他連招呼都不打一句就走了,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了,放下茶杯喊道:
“哎哎,怎麼走了?”
羅時放了一塊碎銀在桌子上,對蘇霓錦比了個‘請’的手勢:
“蘇公子,我們統領請你一同前往。”
蘇霓錦覺得自己好像智商突然掉線了,怎麼有點看不懂這倆貨在說什麼,羅統領什麼時候請她一同前往了?還有,前往什麼地方,他也沒說啊。
“你們統領什麼時候說的?”
這波操作讓蘇霓錦不禁懷疑眼前這倆人有什麼特殊的溝通技巧,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倆人用腹語交流的?
“說了的,請。”
羅時對蘇霓錦會心一笑,他為了讀懂殿下的心思,已經默默奮鬥了好多年他會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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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霓錦跟著羅時來到一輛馬車前,遲疑著不肯上車,聲音都有些顫抖:
“喂,大哥。我,我怎麼有一種要上賊船的感覺?你們知道我的身份吧,我是……”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