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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子殿下的命令,我雖覺得詫異,但實在是不敢不從。那日也確實走運,有人透露了這兩兄弟的行蹤,我帶人趕去酒館,誰料張惠那廝不肯開門,這擺明了是心中有鬼。我們硬闖入酒館後搜查,那兩兄弟果然在他家,爭執間,王氏兩兄弟竟也是習武的好手,於是我索性派人下了殺手。”

楚沉夏垂眸不語,沈之衛重複道:“窩藏罪犯也是罪啊,對官兵持刀也是罪啊,更何況他身上的嫌疑還沒有洗去。”

“只怕王氏倆兄弟不是領頭人,他們倆家世如何?那張惠家世又如何?”楚沉夏目光一閃,指了指一旁的桌子,提議道:“沈大人,不如我們坐下說?”

沈之衛點了點頭,緩緩坐了下來,眉頭緊皺,似乎在思量什麼,想了半日,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桌子興奮道:“那張惠從前不是齊國人,二十年前從雲府逃難來的大都,來時金銀財寶背了一身,那時還被不少人猜測是從哪裡發了一筆不義之財。不過他開了酒館以後,時常救濟窮人,百姓對他便橫生出了許多好感,以大善人稱之。”

雲府?楚沉夏並未聽過這個地名,不由得脫口問道:“雲府是哪裡?”

“哦,青州便是南宋二十年前的雲府,現在不太有人叫雲府了,在齊國,知道的人更是少數。”沈之衛說著說著挺直了腰板,端過一杯茶悠悠喝了起來。

楚沉夏的目光在他臉上落了幾回,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問道:“怎麼?沈大人從前也是南宋人士?”

“不是,我不是南宋人。”沈之衛放下茶杯向外看了兩眼,忽然覺醒一般,慌張起身道:“殿下是去西街了嗎?我剛剛沒來得及提醒殿下,西街是大都最亂的一個地方,很多暴民都十分兇殘,而且去西街的橋快斷了,恐怕受不了這麼多人的重量。”

楚沉夏深深看了他一眼,沈之衛接住這一眼,埋怨道:“這……這可不能怪我啊,我那時想追出去來著的,是你把我叫住的,後來說著說著,便忘記了。”

“去西街哪條路最快?”楚沉夏問道。

一刻鐘後,楚沉夏與沈之衛便坐上了船,城中的湖水透徹乾淨,沈之衛臉上有些焦灼之色,倒是楚沉夏略顯悠閒。

望了一眼船外,楚沉夏淡然問道:“我們這是逆流而上啊?”

沈之衛不知怎的,臉色難看極了,頓了頓,才回道:“是了,原本該是順流的,只不過大都城內有幾條河道堵了,今日便換條道走。”

“河道怎麼堵了?”楚沉夏果然問道。

沈之衛似乎有些不想說,神色為難,躊躇了幾回,還是說了出來:“西街死的人太多了,屍體都拋在河道上,這樣的次數多了,河道就堵了。”

“哦,是嗎?”楚沉夏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低頭看著自己的袖口。

沈之衛忙介面道:“是啊是啊,所以太子殿下去西街,實在讓下官擔憂啊。”

“哈哈哈。”楚沉夏突兀的笑聲讓眼前的人覺得十分詫異,適時船過了一個橋洞,兩人眼前所見頓時漆黑一片。

黑暗中,冰涼的刀片已抵上了脖子,片刻後,光明又重回眼中,沈之衛看著他不解道:“你,你這是何意啊?”

“沈大人,吩咐船家調轉船頭,不然,我不保證我手中的刀片會不會隔斷你的脖子。”楚沉夏說著,便在他脖頸處比劃了起來。

沈之衛仍舊一臉不解,但還是偏頭對船家喊道:“啊大,回去。”

見楚沉夏手中的匕首沒有離開自己脖子的意思,皺眉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要回去,你告訴我不就行了,何必動刀呢?”

楚沉夏冷笑了一聲,直白道:“沈大人,你是吳國人吧。”

沈之衛臉上頓時浮出一絲陰森,他這話已經十分明顯了,吳國早已被南宋滅了,哪裡來的吳國,要說也該說是南宋人。

楚沉夏見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又說道:“那張惠也是吳國人吧?想必沈大人同他還有些交情?”

“你說的都是什麼,我根本不明白。”沈之衛目光中飽含疑惑,彷彿真的雲裡霧裡。

楚沉夏笑而不答,指了指外面的湖,淡淡道:“沈大人,我看這大都的風景很好嘛,樹綠水清的,該死多少人才能堵住這河道啊?就算全城的河道都堵了,我想從東而行至西,也不可能是逆流而上吧。”

沈之衛的目光微微一緊,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隨即又轉為嘲弄,笑道:“其實像你這樣的人才,確實不可多得,只是你從何處推測我是吳國人呢?”

“你府中的茶都是清一色的碧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