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僧格林沁的臉面現出了絲不快,卻仍是耐心解釋道:“惠王爺可莫要大意,所謂蒼鷹搏兔,尚須全力,捻子雖組織散漫,武備落後,可是咱們眼前的這支髮匪又能比捻子好上多少?不是一樣令你我大吃一驚?
對於敵人,還是不能小看,捻子既敢來援,必是有所倚仗,打完捻子,回過頭來再攻城也不為遲,難道還怕這千多人跑了?無非是多耗些時間罷了,惠王爺,小心駛得萬年船啊,皇上把京城近半的兵力交給你我,若是出了任何差池,咱們被砍十次腦袋都不足以贖其罪啊!”
僧格林沁的最後一句打動了綿愉,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揮了揮手:“去罷。去罷!”
傳令兵一溜煙的跑開,片刻之後。攻勢暫止。
來的軍隊正是民盟軍,經連夜趕路。總算趕到了臨清城下,楊水嬌拿望遠鏡觀察了一陣子,便道:“幸好趕的及時,臨清尚未失陷,抓緊時間吧,三娘姐姐恐怕被圍急了。”
王楓轉頭喝道:“陸大有,命令兩個旅分由衛運河與古運河沿河北上,奪取交匯處碼頭,這是殲滅清軍有生力量的大好機會。絕不能跑掉一個!”
“遵命!”陸大有敬了一禮,立刻跑回隊中去傳達命令。
王楓給陸大有下令,而不是直接給下面的師長旅長下令,只為了維護全軍的命令逐級傳達機制,從自己做起,避免越級傳令,其實他給陳阿林傳令已經在打擦邊球了,因為陳阿林只是第一軍的師長,按制度應該由洪宣嬌下令。但他與洪宣嬌是一家人,整個民盟軍實際上是他們倆開的夫妻店,小小的違規倒也沒什麼,而對於第一軍以外的二三軍。就不能越級指揮,必須要透過軍長傳令。
目前第二軍一個旅的兵力是一千六百人左右,僅僅五分鐘。兩隊人馬分向左右的兩條運河疾奔而去。
王楓又望向了前方兩座營寨,說實話。他對於清軍的情況並不是太瞭解,這兩座營寨從規模上看大差不差。都能容納兩萬多人,區別僅在於靠右側的那座設施較為完備,應該是立寨有了相當時日,另一座只是草草搭建了寨牆,營壘並未有效分割槽,顯然新立不久。
略一沉吟,王楓又道:“陸大有,以一個旅兵力護住右翼,十分鐘之後,攻打左側營壘!”
“遵命!”陸大有再次傳達了命令。
民盟軍陷入了忙碌的戰前準備當中,而在城頭上,唐彩芳卻是怪叫一聲:“哎呀,那個王司令怎麼搞的?就這麼點人手還分兵?他應該集中兵力破去清妖一座營寨才對啊,你們看,他兩路分兵沿運河行走,難道是想斷去清妖退路?
我的天,副總管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以一萬人全殲清妖四萬,太自大了吧?我求求你,現實點好不好?”說完,還恨鐵不成鋼似的,狠狠一拳捶上了城跺!
又一名女兵絕望的叫道:“完了,完了,他們才兩門炮,而且他的兵力並沒有壓上,難道就靠這兩門炮來轟擊清軍營寨,開玩笑吧?他究竟是不是來救援我們的?他會不會用兵啊?”
城上的每個人都是滿臉焦急之色,恨不能代替王楓去指揮戰鬥,王楓對兵力的分配使用與戰術安排,在他們眼裡純屬莫名其妙,這隻能說明了王楓對軍事一竅不通,可惜的是,他們被困在臨清,出不去!
勝保則站在營寨中央的望樓裡,舉著望遠鏡眺望,他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支軍隊不是捻子,因為捻子不可能有如此整齊的裝束,大蓋帽、黑皮靴、墨綠色的軍裝,幾乎是北京城裡洋人軍隊的翻版,這讓他想起了近幾個月來一個鬧的沸沸揚揚的名字:中國民主同盟軍!
這支從髮匪中分裂出的軍隊,取得的戰績早已不是秘密,炸沉英軍戰艦赫爾墨斯號,全殲英法美三國聯軍數百,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席捲蘇松太常,想捂都捂不住!
更重要的是,民盟軍與髮匪不同,髮匪尊崇邪教,滅絕孔孟,查操家產,強徵強搶,所經之處,地方鄉紳尚能自發的組織團練抵抗,而民盟軍雖貶程朱,卻尊孔孟,輕徭薄賦,安定民生,肅清吏治,高舉民主自由的大旗,所佔地區一片歌功頌德,據說北京城裡的某些洋人都對民盟軍持有欣賞態度,不為別的,只為民主自由這四個大字,符合洋人的價值觀。
髮匪在清庭眼裡,儘管佔據了南京,但所作所為,仍屬於流寇的性質,自古以來,從來沒有流寇成就大業,而民盟軍每佔一地,都能建立起高效有序的統治節構,把當地各階層牢牢把握在手中,這才是最致命的!
正如當初的朱元璋,盡收江南士民之心,悶聲發展實力,最終奪得天下,民盟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