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琰怔怔。
那隻手分明就不是垣清的。
那人將她扛在肩上,像個破水桶似的,快步在黑暗中走了出去。
白琰驀然回過神來,又是掙扎又是喊叫,無濟於事,眼睜睜看著木屋在視線中漸遠。
待木屋中燭火重新亮起,屋內少了兩個人。
垣風和白琰。
白琰聽到垣清喊她的聲音,那樣焦急,可是,即使她應,他也聽不見了。
“放開我!”白琰用力掙扎,試圖從垣風背上下來,“你幹什麼?!放開我!”
垣風沒有說話,徑直往前走。
“喂!”白琰蹬著腿,“放我下來!”
來到黑馬前,垣風將她從肩上放下,又重重甩在馬背上,把白琰痛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再反應過來時,黑馬已不知跑出多遠。
白琰拼命掙扎,可垣風一雙手卻死死禁錮著她,鮮血也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袍。
這時,她忽然低頭,一口咬在那雙禁錮著她的手上,身後一身悶哼,手鬆了。白琰沒坐穩,一個趔趄,從馬背上摔下,掉在雪地上,她吃痛一聲。
正當白琰揉著自己後腰背試著站起來時,耳邊一身呼嘯,只聽得一聲清脆響亮的“噼啪”聲在空氣中爆炸,黑馬嘶鳴一聲,停在了白琰面前。
白琰抬頭,垣風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手裡拿著那條馬鞭子。
“鬧夠了沒?”他冷冷道。
白琰手足無措地搖搖頭,又點點頭。她站起身,退後一步,轉身就想跑。
還沒跑出幾步,就被人拽住,接著,被按在身後山石的巖壁上。
“跑什麼,”垣風冷譏道,“我會吃了你麼?”
白琰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沒敢做聲。手臂在他極大的力氣下陣陣發酸發痛。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有膽量的女人了,”他慢悠悠道,“不僅不把我放在眼裡,竟然為了垣清可以不要性命,你是真傻呢?”
白琰依舊沒說話,心如擂鼓。
“住在蘭地舒服嗎?”他勾起唇角,冷笑道。
白琰想點頭,但她不敢。其實,說實話,還真挺舒服,沒人來打擾她和垣清,蘭地還真不錯……胡思亂想間,她又想到了那個夜晚。
“你臉紅什麼?”垣風的聲音裡含了點點慍怒,“本王問你話呢!”
“啊……啊!”白琰回過神來,狠狠在底下碾了自己一腳,痛苦道,“一、一點也不舒服啊……”
“知道就好,”垣風望著她,“那你何苦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
“這個……”白琰悄悄瞄了一旁一眼,卻並沒有發現垣清來救她的影子,她再瞟一眼,試圖找到逃跑的方向,可四周便是白雪黑夜大山小徑,什麼也看不見。
“這個……”白琰回頭來,結巴道,“我,我喜歡嘛……”
“別口是心非了,”垣風冷眼看著她,“跟著我,你的好日子可就要來了。”
“我才不要為你做事!”白琰反瞪著他。
“我沒說要你為我做事。”垣風眯起眼。
“啊?”
“跟我回去,”垣風慢條斯理道,“回王宮。”
白琰愣了愣,垣風不是一直要她為他做事麼?怎麼……
“不需要你做事了,”垣風挑起鳳目,“就跟我回宮,好好待著,好吃好住。”
“誰信你……”白琰不服氣地小聲嘟囔。
“不相信?”垣風忽然在手上加大了力氣,痛得白琰縮了一下,“我現在可以殺了你。”
“放手!”白琰掙扎,“我,我又沒惹你!為什麼老是要殺我!”
垣風按著她的手頓了頓,“真是有意思。”他停頓一下,“知道為什麼如今天下沒人願意依附垣清嗎?”
垣清……白琰怔怔,“為什麼?”
“垣清無權無勢,這是其一。其二,”垣風頓了頓,“就是所有依附他的人都得死。”他看著她,“也就是說,你也一樣。”
白琰往旁邊悄悄瞟了一眼。
“不用看了,”垣風加大手力,差點沒把白琰痛出眼淚來,“垣清他不會來的,現在他估計正被連燕**圍堵得無處可逃呢,別指望他來救你。”
白琰咬了咬唇,沒說話。
“其實你知不知道,”垣風忽然俯下身,輕聲道,“垣清若不死在這次戰役,就是下次,何必如此捆著自己,難不成……你還想為他守寡一輩子?”他微微眯起眼,“我不知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