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朋友的好意了。人各有志,是非就自待後人去評論吧。只是此去黃泉的路上孤身一人不免有點寂寞。”
灰衣人一怔,笑道:“居士不要存在妄想,生死門從未失過手的,這一點居士大可放心。”
聞聽此言,後面的兩個灰衣人各向外跨出一步,右手已搭上了左手的劍把之上。任天琪與唐生智飛二人也是大為緊張。
書生忙橫笛胸前,微微一笑道:“吾早料到有此下場的,吾死不足惜,只是望三位能高抬貴手,放過吾的家人,給他們一條生路。”
灰衣人冷冷道:“這個自然,生死門自有門規,絕不連累他人。汝就不再替自己著想,此去便真的沒得餘地了嗎?”
書生回頭朝北瞧了一眼,轉身嘆口氣,道:“誰無一死,只求死有所值。言不需多,但求一死。”
中間灰衣者道:“死前還有何要求?儘管講來。”語氣頗為同情。
書生談談道:“死而無憾。在下人稱長笛書生,可惜今後是再亦吹不了這笛子的了。”書生回頭瞧了一眼女兒的房間。
任天琪心頭一熱,真是佩服書生,視生死談如水,視兒女,愛好又甚於命。
灰衣人微微一笑,道:“居士無需顧慮,但吹無妨,院中除了汝等三人,餘人均要昏睡半rì方醒,不礙事的。”
書生不解,以為是女兒醒來跑出或是有家中下人聞聲跑出,急回頭去檢視,卻未見得一人。
就見為首的灰衣人遙對北一抱拳,大聲道:“樑上兩位,難道不下來見一見,聽一聽這狂風大雪之中的優美淒涼笛聲,如何?”
天sè微明,雪花更大。
任天琪唐生智見再亦藏身不得,相視一眼,雙雙現身飛下走廊,立於書生身後三步之處。
書生大驚雙目放光,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灰衣者道:“不管二位此來是友是敵,先請一道聽曲笛子吹奏,等在下了結了此事,再與二位交往不遲!”
任天琪見得對方十分霸道,也十分自信,全不拿二人現身當回事,遂一聲冷笑,心想吾倒要瞧瞧汝等如何在我的眼前行得兇的。
書生心中一片坦然,倒不再去計較來人是敵是友,用衣袖拂了拂笛子,雙手持笛,満天飛雪中笛聲陡起,時高時低,婉轉流暢,似高山流水,一瀉千里,飛花四濺;似chūnsè迷漫,花香鳥語,歸意無限;似千軍萬馬,金戈鐵馬,浴血疆場。
眾人不語,四下只剩嘩嘩落雪之聲相伴。
陡然笛聲乍停。
三灰衣者呈品字形上前三步,站定,前面一人緩緩抽出長劍,劍尖著地;後面二人各外跨一步,手握劍把,不動,死死盯住任唐二人。
書生雙手握笛,飄然不動。
任天琪唐生智互瞟了一眼,亦手握劍把,蓄勢而動。
前面灰衣者冷冷道:“名上生死薄,神仙亦難救。汝可以自栽,吾奉勸各位不要存有幻想!”
任天琪冷哼一聲。
六人於院中紋絲不動。
風大雪急。不多時,眾人身上積厚落雪。任天琪右手握把半抽長劍,左手吸氣蓄勁雙指。唐生智虛按劍把,暗釦毒粉。
院中又一聲雞鳴起。
眾人聞聲身動,各有起落。
先頭一人全身不動,拔地而起,空中連跨數步,左手揮出朝任天琪臨空拍出一掌,右手掌中劍於掌中一轉,劍把朝前,劍身朝後,看亦不看,回身一刺。
後面二人各一點腳,飛身挺劍直刺書生,全不管得任天琪唐生智一旁虎視。
書生並不躲閃,右腳後退一步,左手一招狂風捲浪,手藏袖中胸前一圈望前一遞,猛卷抓身前兩劍,右手鐵笛前遞一揮,笛中shè出一捧銀針,一道銀光,直取身前一人;笛口又彈出一把短劍,迎那人刺去。
唐生智就地一滾,揮手朝書生與三刺客打出一把毒霧。
任天琪一點左腳,人騰空飛起,空中向先前刺客點出一指,但覺臉側一熱,回頭見得耳邊雪花已化成一股熱氣飄散開,火焰掌!
任天琪一驚,空中姿態不變,越過書生頭頂,右手中斑竹劍往下一揮,匯體內真氣逼注劍身。
六人一交替,喀嚓一聲,勝負立現,生死已分。
書生身中三劍,斃於當場,書生伸出五指緊抓身前兩劍身,右手笛劍插中左邊一人胸口,那人左手正拍在書生胸口,掌沒衣中,顯然已一掌震碎書生胸胯內髒,右手握一斷劍劍把;右邊一人一劍刺入書身左肋,右手自腕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