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太太還附和道:“這女兒啊都是為娘心頭的寶,替女兒操持婚事可是親孃的大事啊。”顯然就說到了鄒太太心坎上,鄒太太還問馬太太有沒有合適的青年才俊給鄒仁美留意一下。
馬太太笑眯眯的說:“若是有合適的我一定不客氣的跟您張嘴,誰不知道仁美小姐有多麼優秀啊。”其實馬太太也不敢輕易給鄒仁美介紹。
鄒仁美自從中學畢業之後,就已經在平城的交際場上很有名了,在舞池裡總能看見她飛揚的身姿,據說大家送她一個美名“舞池皇后”,很是受推崇的。
但是這種女孩不符合馬太太心裡的好女孩標準,而且鄒仁美眼高於頂,一般二般的人物都入不了她的眼,若是馬太太貿然提出來,興許還得不到好,反倒落得一身騷。
馬太太問蔣鳳瓔:“許太太會不會打馬吊?”
蔣鳳瓔道:“在家的時候經常陪姆媽一起玩,出來了還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呢。”
馬太太道:“會就好,我們幾個的水平也是馬馬虎虎,鄒司令常說讓我們別出去跟外人玩,怕給他丟臉啊!”逗得他們都笑了起來。
鄒太太說:“就是消磨消磨時間嘛,現在的年輕人喜歡搞舞會喝咖啡,我這老太太可不興那一套,年紀大了,打打馬吊動動手指,也是有好處的。”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支起了麻局,許渭常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蔣鳳瓔剛上手還不習慣,打了一圈之後就順手了,不過她確實如她所說的水平一般,但跟鄒太太半斤八兩,馬太太是真會玩而在放水,鄒鳳美玩得也遊刃有餘,蔣鳳瓔就是跟鄒太太棋逢對手,她在鄒太太上家,經常被鄒太太吃牌,吃到後來連鄒太太都說:“哎呀,不吃了不吃了,一吃起牌來這牌面就小了。”蔣鳳瓔就做出氣憤的表情,小女郎氣得腮幫子氣鼓鼓的,逗得大家直笑。
蔣鳳瓔雖然水平一般,但是打得很認真,馬太太每次都是贏一點點或者輸一點點,時間久了,鄒太太其實也能猜出來點,但是馬太太的先生得鄒司令喜歡,所以鄒太太每次打牌也都愛叫上馬太太,馬太太很會做人,鄒太太和她倒是有些真感情的。
兩圈打下來,蔣鳳瓔在牌局上出了好多笑料,一會兒把湊成對的牌不小心扔了出去,一會兒不小心讓別人碰了牌,每一次都悔恨萬分的小模樣別提給這三位太太增加多少笑料了。
牌局上四人若都是嚴肅型的還沒什麼意思,若都是認真打牌也不太好玩,只有一邊玩一邊聊著笑話這才真正打起來,這也才是牌局的精髓,尤其那些走太太外交路線的,真正能在麻局上吃得開的往往都能在這上得到很多小道訊息,更能開啟人際,在平城的官場很是搞麻局人際的。
四人漸入狀態,蔣鳳瓔還放下豪言說:“剛才我是試試手氣,這會兒我要發力了,你們都小心點!”
逗得鄒太太直笑,還問她:“許太太以前讀過書嗎?”
蔣鳳瓔道:“嗯,以前在平城中學裡讀書。”
馬太太道:“看許太太的談吐就知道家裡有讀書人。”
蔣鳳瓔道:“家父以前是前朝的秀才。”
鄒太太扔了一張牌,道:“怪不得呢,前朝的秀才可不好考啊,也是有才氣的。”
鄒鳳美笑呵呵的問:“你跟許先生怎麼認識的啊?”
蔣鳳瓔心裡想,被許渭常給搶來的,算是什麼認識的開頭?只能說:“他有個妹妹是我的同學,他經常來接送她上下學……”
鄒太太道:“是了,渭常是有個妹妹在讀中學的。”
鄒鳳美道:“那你和他還是真有緣分。”
鄒太太道:“渭常這次眼光很好啊。”
鄒太太因為家裡有位強勁的姨太太,不僅對堂子出身的女人有成見,而且也不喜歡姨太太們,但是她出來交際就不能死叫這個理兒,因為現在但凡有錢有權的男人就沒有不是好幾個姨太太的,許渭常還算好的,起碼把原配太太帶到城裡來享福,還有那些把原配仍在鄉下不管的,而且許渭常在鄒司令手下很久了,在鄒太太這裡也算是能上牌面的人物,起碼沒有像那些不開眼的去走鄒司令得寵姨太太的路線,這才讓鄒太太能跟蔣鳳瓔玩一玩。
這時傭人走進來跟鄒太太說:“太太,何二小姐來拜訪您。”
鄒太太一聽,臉上立刻笑了,牌都不打了,說:“快請她進來。”
馬太太道:“是哪位何二小姐啊?”
鄒鳳美道:“就是那位有一位兄長在南方那邊當官,一位姨母嫁給了南方某位軍長的何家二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