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效遠伸手把沉重的氈簾掀開了條縫,遠遠看見外面的守衛已經巡邏到個暗角了,正要像剛才那樣飛奔出去,突然聽見身後起了聲低低的咳嗽,略微一僵,已是聽見她低聲說道:“我這裡有蟲子咬人麼,遲遲不來,來了就走?”聲音裡的那絲不痛快,連他也一下聽了出來。
步效遠猛地回頭,見她已經坐了起來,裘被滑落到身側,只著月牙白中衣的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嘴巴微翹,看起來一臉的委屈。心中一顫,急忙朝她走了幾步,蹲到了她身前,一邊替她把裘被拉高裹住,一邊低聲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以為你睡著了,不忍吵醒你,這才要走的……”
“你還說!為什麼這麼晚才來?”
昌平不理他的好意,手指著他鼻子,一動,裘被又掉落下來。
大帳裡雖燃了暖爐,只是她穿得單薄,又剛從暖裘裡起來,還是顯冷,說話間,身子已是微微一顫。
步效遠怕她凍了,慌忙又給她裹起了被子,這才解釋了起來:“我要和衛兵一道巡守外營……,這才耽誤了的。怕你久等我不到,過來就是想對你說下,你早點安歇了……”
他說話間,突然覺得胸口一暖,低頭看去,見她一隻小手竟已經插進了他衣襟,摸索著貼到了他的胸膛之上,腦子一熱,抬眼望去,見她雪白的貝齒正咬住一半紅唇,一雙眼楚楚地望著自己。
“我一個人睡,有些冷呢……”
她柔聲說話,那隻軟軟的小手已在他胸口貼著暖熱的面板,慢慢地遊動。
“瓔珞……”步效遠的心在她掌心之下,跳得已經像擂鼓般了,“你冷的話,我叫茯苓再給你加被,要麼添火……”
“不要呢……,前夜你睡我邊上,我就不冷了……”
她的手找到了一顆有些硬起的凸點,用指甲輕輕挑撥了幾下,大概覺得好玩,不停地重複著動作,直到它越來越硬,像顆小石子。
步效遠全身迅速發熱,喉頭發乾,任她摸了片刻,這才回過魂來,費力地擠了句話出來,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昌平……,瓔珞……,我……,魯大將軍要我巡守外營,你早些睡,我……我該走了……”
昌平盯他眼睛,見他避著不看自己,哼了一聲,手一下從他懷裡抽了出來,裘被又掉落下去。
“冷,小心凍了……”
步效遠急忙給她再圍起來,不想她踢了兩下,反倒把裘被都給踢到了腳下。
“魯大將軍就是多事。有那麼多衛兵守著了,少你一個會怎麼樣?我不管,你要是敢走,我就不蓋被子,凍死了也是我的事!”
昌平翹著嘴,氣鼓鼓說道。
步效遠額頭又開始出汗,蹲在她腳前,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忽然見她打了個噴嚏,心一軟,急忙又扯了裘被給她裹住說道:“我陪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再去。”
昌平瞟他一眼,低低嗯了一聲,乖巧地躺了下去,往裡面挪了下。
步效遠急忙脫了自己外衣,除去鞋在她身側躺了下來,感覺她的一隻小手又鑽進了自己衣襟,心怦怦直跳,閉上了眼睛,身體有些僵硬,手更是一動不動地縮著。
“你身上好熱……”
昌平湊到了他耳邊,低聲說話。步效遠覺到一陣香熱沿著他耳垂撲散開來,半邊臉都酥麻了起來,忍不住睜開了眼,見她一雙眸光水亮的眼正望著自己,近得就像是望進了他的心,剛才還有些僵硬的身體一下就鬆軟了下來,連腦袋都有些暈乎了。
“你……你快點睡吧……”
他想不出別的話,只能這樣含含糊糊地說道。
昌平往他身邊靠近了些,臉貼著他的肩,靜靜躺了一會,忽然又湊到他耳邊說道:“前天夜裡,你說不會讓我再痛。怎麼樣才不會叫我再痛?說給我聽聽看……”
步效遠一怔,腦子裡已經閃現出了那本被她收了起來的小冊子上的畫面和下面的註解,一下面紅耳赤。
昌平突然低聲笑了起來,一隻手下移,重重擰了下他的小腹,擰得他全身又打了個顫兒。
“你老實說,是不是看了那下流的東西,想把上面的手段用到我身上,嗯?”
這樣的話,若是出自別的女子之口,只會叫人覺得淫…豔,只是她說出來,卻帶了三分天真,叫人分不清她是爛漫還是故意誘惑。
“我……我……”
步效遠說不出話來,身上更是熱得可以和火爐媲美了。
“我睡不著呢……你既然都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