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反應過來。
“紙條上的。”
“哦!紙條!對呀,你紙條上寫著的嘛!”他說:“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你真有意思,快走吧!”
其實我在紙條上寫的只是去救人。
“你怎麼知道喬伊的外形已經完成了,現在就缺一個靈魂?”
“不是你上次告訴我的嘛,真好笑!你全忘了?”
天色暗淡下來,有一個人的如意算盤,棋差一招。
混沌中沒有萬物。
他的誠懇收斂起來,臉上露出慣有的賓燦式笑容。他說:“現在討論這個有必要嗎?”
“你不是高賓燦,你是誰?”
“如果你覺得我不是高賓燦,那你認為我會是誰?”他說著,抽風似地甩了下頭髮。
的確是賓燦回來了,帶著他固有的靈魂,一點也沒有變。
他說:“別傻了,把喬伊的身體給我吧。”
我卻搖著頭,如果他不是用欺騙的方式,或者欺騙到最後沒有敗露,我可能已經把喬伊的身體給了他。
但是現在不行,我怎麼能把喬伊繼任給一個如此邪惡的人。
他的眼神漸漸充滿了敵意。
我知道,那個我曾經認識的高賓燦,雖然壞但並非不可救藥的好朋友,永遠消失了。
'惡魔使者'
“田阿牛啊田阿牛,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一個真正的傻子了。整件事從頭到尾都可以裝呆,到了最關鍵時刻又可以清醒得不得了。你練過什麼功的吧?你的智慧竟然這麼收放自如?”他說著,一塊塊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黑色鎧甲,逐一地貼在他身上,每貼一塊,他的肌膚就自動崩裂開來,溢位鮮血粘住了鎧甲。他皺著眉頭,顯得很是痛苦。
“賓燦,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他陰冷地笑笑:“鹽從哪裡鹹起,醋從哪裡酸起,我的故事當然要從頭說起。一切都蒙你所賜,我沒有及時得到喬伊的身體,一路墜下地獄。我想既然我可以被你們出賣一次,一樣是賣,為何不再被我自己出賣一次。到了地獄,靈魂都不值錢,於是我自願受魔鬼的奴役,成為他的僕人,獲得力量重又回到夢中世界,準確地說,我不止是為了得到喬伊的身體,一雪前恥,更重要的是,田阿牛,我是來複仇的!我高賓燦從來就不會輸給任何白痴,尤其是你!”他說道,身上粘血的鎧甲已經披戴整齊,天空中飛來他的戰刀。他說:“田阿牛,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馬上把喬伊的身體給我!”
“不給!”如果為了米洛騙人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那麼把喬伊轉給賓燦,就更對不起米洛。我堅定不移地喊,但是腿下生風,已經開始逃竄。
“站住!你這個無膽鼠輩!”賓燦帶著濃烈的殺氣,嘶聲叫喊:“你難道只會用喬伊的身體來逃跑嘛!”
他馭馬而來,我則比從前聰明,想像出一輛腳踏車來逃跑。但是就像賓燦說的,他的反應果然要比我靈敏得多,他的戰馬也隨即變成了越野吉普車。當我想到跑車時,他想到坦克,當我想起直升飛機,他開的已經是隱形戰鬥機了。穿過石林、雪山,穿過山峽、深淵,光憑想像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說:“田阿牛,放棄吧!你現在除了能騙騙女人,還有什麼本事,喬伊的身體被你使用,簡直是暴殄天物,連魔鬼都授權我回到夢中世界來接任喬伊,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就因為是魔鬼,所以更不可以!”我喊道。但我無法說出,是因為,我不想讓米洛夢中那樣美好的喬伊變得邪惡、兇殘,就像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有人會把白鴿的翅膀剪斷一樣。我再一次背棄了和米洛的誓約,但是這一次,我不得不這樣做。
使用我學會的喬伊在夢中世界的力量,我不停更換著場景,但依舊無處可逃,無處可藏。賓燦為了在不同場景中找到我,什麼樣的武器都能變出來使用。我和他之間好像生來就是敵人,沒有一天的交情,而是註定相逢就得廝殺。
情急之下,我忽然想起了阿東的怪房子和謎宮。於是我先藏身於那幢沒有大門的十層樓建築物中,但是賓燦很快用手雷炸開了窗戶,攀爬進來。我迅速逃出去,又隱匿在回字形謎宮中,結果賓燦像我當時一樣,飛身而起,從空中俯瞰,一眼便找到了我。
我焦急地揪著自己的頭髮,光這個姿勢便把喬伊的英俊糟蹋完了。當然現在哪有時間顧及到形象,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整個天地間突然塞滿了一個有著六角形密密麻麻小孔的大蜂窩,我藏身在其中一個孔洞的最深處,光這座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