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夫妻二人,另外,請再捫心自問,您這位自稱德高望重的前輩,除了隱居山林之外,還為天下人做過些什麼?”
“你……”天山老人緊握住龍頭柺杖的手關節慘白,怒目圓睜,“你……放肆!”
“末將此言非虛,還請前輩細加斟酌,告退!”
辛文走出門,天山老人冷哼了一聲,柺杖砰砰戳著地面旋身坐在龍椅下的高背椅上,“晗兒,你就任由辛文駁斥為師?他這是以下犯上!”
“是,辛文的確是對師父大不敬了,不過,他所言句句屬實。”拓跋晗擺出一個臺階,“師父,您若是殺了薇兒,恐怕會遭受天下人唾罵!”
“……”老頭兒白鬍子一飄,冷眸白他一眼,轉開頭去。
“師父雖然隱居山林,卻是心懷天下的一代宗師,其實薇兒也很敬重您,只是你們見面的方式總是……特別,所以才有誤會。不如這樣,徒兒把薇兒帶到您面前,讓她當面向您道歉,待到幾個嬰兒長大懂事了,徒兒再從她身上取下還魂晶魄,如何?”
“……”
拓跋晗見他沉思不語,眼神中已見猶豫懷疑之色,忙又跪下,“師父,幼兒無辜,徒兒那對兒孿生女兒實在可憐,還有薇兒收養的兩個義子也尚在襁褓中,就因為您的苦苦相逼,薇兒只能躲避在宮外,致使母子分離。您也看到了,後宮中那群女人居心叵測,已經打主意要害四個嬰兒,若是薇兒再不回來,徒兒怕只顧了朝政會疏忽保護孩子們。”
天山老人仍是半信半疑,“她果真救濟了不少人?”
“是,千真萬確。而且,薇兒做好事時向來低調
不張揚,相反的,倒是做壞事,總是能傳揚千里,沸沸揚揚,因此世人對她有些誤解。”
“你那兩個義子嚴峻和嚴肅也果真是她收養的?”
拓跋晗省略了嚴薇和藍羽的糾葛,說道,“是,這兩個嬰兒原是在寺廟裡的孤兒,那群和尚不會照顧孩子,薇兒就收養了。”
“也罷,為師也不是吝嗇之人,但她命數早已該絕,若是逆天而行,恐怕你也會被她連累。為師也是為你著想。”
拓跋晗見他蒼老的臉上又浮現慈愛之色,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下,“是,徒兒當然明白,師父能洞察天機,猶若仙人。薇兒更改命數,定會有天譴。”
“你理解就好。”天山老人拍了拍他的肩,沉重地嘆了口氣,“不過,為師可給她三年的壽命,卻也有條件。”
三年,是短了,不過,總還可能有轉機。拓跋晗沒再在這上面計較,“師父請講,徒兒一定辦到。”
“你母后也是可憐之人,她生你養你於後宮中保你無憂長大已是不易,縱然你們母子有嫌隙,也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身為一國之君,應該以仁孝治國,不能再冷視你的生母。你即刻下旨,解除她的禁足,讓她重理後宮。”
拓跋晗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還有,為師已經知道你的皇姐拓跋茹與你並無血緣,她在牢中悽苦煎熬,得到的教訓也夠了,既然她傾慕你已久,你就封她為妃,成全她一片痴心吧。”
“師父……這件事……”
“反正你的後宮形同虛設,多她一個又何妨?”天山老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為師知道這為難你了,可她口口聲聲說,若此生不能與你在一起,寧願死在牢中。難道你要為師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拓跋晗握緊地拳頭撐在血紅的地毯上,師父雖然給了薇兒生路,卻是要斬斷他和薇兒的情路!
見拓跋晗跪在地上僵持不答應,天山老人佯裝冷怒,“你若是不答應,為師還是堅持原來的決定好了。”
“師父,徒兒……徒兒答應,就封茹皇姐為茹妃,賜她永華殿,其他俸祿循例封賞。”
“很好。”天山老人扶起他,“為師想念茹兒,就先去大牢中接她入寢宮。”
“師父有傷在身,不宜多走動。”
“呵呵,人逢喜事精神爽,為師的兩個徒兒喜結連理,再重的傷也痊癒了。哈哈哈……”
天山老人曳地的白袍拖曳過御書房的門檻,拓跋晗卻像是打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敗仗,整個人癱在地上,心痛如刀絞。母后執掌後宮,皇姐這惡虎出牢,這泱泱皇宮,哪裡還有薇兒和孩子們的立錐之地?!
“來人!”
殿外的太監入內,“陛下?!”
“宣六王爺拓跋淳來見朕。”
“遵命,奴才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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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薇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