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米白麵那也是有配額定量的。因而連鄭之桐也不禁要對這個小姑娘存了幾分疑惑。而這其中的奧秘除了胡小月自己恐怕就數廖琳最清楚了,因而她卻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望著小月偷偷抿嘴一笑。因為她知道胡小月的爸爸是州商業局的局長,而她媽媽又是市裡百貨公司的經理,所以,胡小月囤積了這麼多零食她其實也是最大的受益人之一。
於是,大家在一陣驚歎之餘,便盡情地享用起了這頓豐富的牙祭。
之後,他們流連忘返於這無邊的花海暗香中,繼續貪婪地享受著大自然賜予他們的精神盛宴。彼此暢談著對生活對生命的無限憧憬和渴望。而此時的鄭之桐也彷彿感覺自己又年青了許多,諸多的苦悶與憂鬱在和幾個年輕女孩的談笑間暫時都煙消雲散了。
穿過一片白梅林,胡小月驚喜地發現了前邊的金絲竹叢中忽然飛起了幾隻金絲雀,便興奮地一把拉著旁邊的李豔紅跑著追逐了過去。
透過疏密交錯的梅枝,放眼向山下望去,巴掌大的坪山縣城盡收眼底。而在西北角一幢青磚藍瓦,粉牆畫棟的大宅院赫然映入眼簾,煞是醒目。那正是青牛埂下的廖家大宅。鄭之桐一側頭,看見廖琳此時也正痴痴地望著大院,臉上已悄悄地布上了一絲陰鬱,眼神彷彿也已走出了很遠。他忽然想起了上山路上經過廖家大宅時她的異常反應。
“廖琳,廖琳!”他輕喊了兩聲,但廖琳卻沒有反應。
“哎,怎麼啦?廖琳!”他於是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她才猛然醒過神來,歉意的衝他一笑。“沒什麼,哎,小月她們呢?咱們找她們去吧!”。
鄭之桐略一沉思,抬頭叫住了正轉身離開的她。“廖琳,等一下。有句話一直在我心裡琢磨很久了,或許,作為你的同事和老師我應該和你聊聊。”
她停住了腳步,有些不安地看著他。
他吞了口口水,似乎是在考慮怎麼說。少頃他終於開口道:“其實,我總覺得你好象有什麼心事一直在困擾著你。是什麼呢?為什麼不說出來呢?那樣的話也許反而會輕鬆好受一些。”
“不,我真的沒什麼心事。你太敏感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關心!”廖琳垂下了眼簾。
鄭之桐此時反而更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一定是跟這棟廖家老宅有關的。”
他把眼睛又望向了山腳下的廖家大院。“因為就憑在那天我問你是不是廖家的後人時你的反應,和你剛才我們上山經過廖宅時你所表現出的異常,還有,我注意到了你就在剛才望著那宅子時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有許多的心事和問題在困擾著你!”他說話時一直觀察著廖琳的表情變化,他已經從自己的話中看到了她眼神的變化,便輕吁了口氣接著說:“其實每個人的腦袋都象一個垃圾桶,當裡面的垃圾在長期堆積到一定的程度時,就應該向外傾倒,以便謄出足夠的空間來重新儲存和接受更多更新的資訊。反之,當裡面裝不下時那些過剩的垃圾就會溢位來,那時候人就會因此而生病了。所以,如果你覺得可以相信我的話,我非常願意做你在需要時的一位聽眾!”說完便用不容拒絕的眼神望著她。
廖琳的表情忽然顯出了猶豫,她側身用手指輕輕拉下身旁一枝開得正怒的梅花,在鼻前深深嗅了一下,但眼神在低垂的眼簾下微微一轉之後,卻又轉頭對鄭之桐稍顯酸澀地一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也許有一天會吧!”
轉眼,日頭已偏西了,夕陽籠罩下的坪山老城顯出了一種悠遠的靜謐。
第一卷 第四章 二\手術
二、手術
鄭之桐四人下山後就徑直到了城裡的公社國營飯店,由他坐東吃了晚飯。回到縣醫院時,蒼茫的暮色已籠罩大地,城中也已零星地亮起了點點燈火。
廖琳回到宿舍,從床下的木箱中拿出了一本天藍色的塑膠封皮日記本,打算記錄下今天的歷程。她自從進了醫專後就有了每天記日記的習慣。而胡小月經過了一天的辛苦,一進宿舍就翻身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抱著玩具布袋熊休息了。
“哎喲,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不過倒是蠻好玩的呵!”胡小月一邊揪著布熊的耳朵一邊說。
“唔。”廖琳隨口應了一聲。她此時心裡正回想著今天在山上鄭之桐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寫著的筆也兀自停了下來,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
“哎,廖琳,你說這鄭大夫是不是喜歡你呵?!嘻......”不知什麼時候胡小月已下了床,悄悄溜到了廖琳身後,故作神秘然而又滿臉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