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德軍很快就被擊退了。坦克衝過橋去,傍晚在萊因河東岸建立了堅強的橋頭堡陣地。德國西部最後一個天塹就這樣越過了。
幾天以後,3 月22日晚上,巴頓的第三軍團在美國第七軍團和法國第五軍團的配合下,打了一個漂亮仗,拿下薩爾一巴拉丁那特三角地帶以後,又在美因茲以南的奧本海姆渡過萊因河。3 月25日,英美軍隊已經完全控制了萊因河西岸,並在兩處地方渡河建立了堅強的橋頭堡陣地。在6 周之內希特勒在西線的兵力損失1/3 ,並且損失了差不多可以裝備50萬人的武器。
3 月24日早晨兩點半鐘,希特勒在他的柏林大本營召集軍事會議研究對策。
希特勒:我認為奧本海姆的第二個橋頭堡是最大的危險。
赫維爾' 外交部代表' :那兒的萊因河河面並不寬。
希特勒:足有250 米。在這樣險要的河上,只要有一個人睡著了就會帶來可怕的不幸事件。
最高統帥想要知道是否“能派一個旅或相當的兵力到那裡去”。一位副官回答說:'1102'目前派不出到奧本海姆去的部隊,在賽納軍營只有5 門反坦克大炮,它們將在今天或者明天準備好,要在幾天以後才能投入戰鬥。
幾天以後!就在他們開會的時候,巴頓已經在奧本海姆建立了一個7 英里寬、6英里深的橋頭堡陣地,而且他的坦克正向東面的法蘭克福推進中。
當年一度強大的德國軍隊曾以其不可一世的裝甲軍在歐洲橫衝直撞,而在目前這種危機的時刻,最高統帥所考慮的不過是拼湊5 門“要在幾天之後才能投入戰鬥”的破爛的反坦克大炮,去抵擋敵人強大的裝甲部隊的進攻,由此可見其所處困境之一般。
到了3 月的第三週,美軍已渡過萊因河。3 月23日晚上,蒙哥馬利所率領的英、加、美強大盟軍開始強渡下萊因河,分兵向德國北部平原和魯爾區推進。這時候希特勒把他的仇恨從進逼的敵人那裡轉移到曾給他贏得德國曆史上最大勝利的德國人民的身上。現在在這失敗的冬天裡,他認為人民已經同他的偉大相比是遠遠配不上了。
希特勒在1944年8 月對納粹地方領袖的演講中說,“如果德國民族在這次鬥爭中被擊敗的話,它想必是太衰弱了:它在歷史面前沒有能夠證明它的英勇氣概,註定只能遭到毀滅”。
他的身體很快地垮了下來,這也使得他的心理受到有害的影響。指揮作戰的緊張,接二連三吃敗仗所帶來的震驚,久居地下室缺乏新鮮空氣和活動的有損健康的生活,更加經常的大發脾氣,以及他遵照江湖醫生莫勒爾的勸告每天服用的有毒性的藥品(這也是同樣重要的因素)——這一切使他在1944年7 月20日事件以前,健康已經受到損害。7 月20日那天的爆炸,震破了他兩耳的鼓膜,常常引起他頭暈目眩。在炸彈事件以後,他的醫生們勸[1103]他去長期休假,但是他拒絕了。他對凱特爾說:“如果我離開東普魯士,它就會淪於敵手。只要我在這裡,它就保得住。”
1944年9 月,他病倒了,不得不躺在床上。11月間,他回到柏林時恢復了健康。但是他再也沒有能恢復對自己可怕的脾氣的控制力。1945年前線來的訊息越發不妙,他暴跳如雷的時候就愈來愈多了。他發脾氣時總是手腳發抖,無法控制。古德里安將軍曾描寫過好幾次這種時刻的情況。1 月底,當俄國人已經打到距離柏林100 英里的奧得河時,這位參謀總長開始要求把在波羅的海地區被切斷的幾個德國師從海上撤出來。這時希特勒向他發作起來。
他站在我面前晃著拳頭,我那好心腸的參謀長托馬爾不得不抓住我的衣襟,把我向後拉了一把,他怕我會被揍一下。
據古德里安說,幾天以後,1945年2 月13日,他們兩人又在俄國戰場形勢上大吵了兩個鐘頭。
他站在我面前,舉起拳頭,臉上氣得通紅,全身發抖。狂怒使他變成了另一個人,完全喪失了控制自己的能力。在每一次發作之後,他就在地毯邊上走來走去,然後猛地在我面前停下來,重新指著鼻子罵我。他幾乎是放開嗓門嘶叫,兩隻眼睛鼓得要脫出來,額邊的青筋也暴了起來。
就是在這種精神狀態和健康情況下,這位德國元首做出了他一生中最後的重大決定之一。3 月19日,他下了一道總命令,要把所有德國的軍事、工業、運輸和交通裝置以及所有的儲備統統毀掉,以免它們完整地落入敵人之手。這些措施要在納粹地方領袖和“民防委員們”的協助下由軍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