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畢曉普嘲諷道。

“我覺得是這樣,他是個真正的紳士。”

“如果他是這樣一個盡善盡美的人,那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事情真相。告訴他你是如何懷上我的孩子?難道你沒有動腦筋跟他撒謊嗎?”

“我沒有跟他撒謊。”

“我忘了──他以為我強姦了你,你沒有向他澄清這件事。”他甚至不屑掩蓋自己的輕蔑。

“那樣要容易些,”她喃喃道,她的眼睛避開他的目光。

“我想象得出是怎麼回事。我很吃驚,你竟然沒有讓這謊言存在下去。要不是辛克萊搶先動手,道格拉斯本來會要我命的。那樣肯定會使事情簡單化。”

“我要是想到這一點就好了,”莉拉怒聲說。

“我敢說你想到過這一點,”他故意細聲細氣地說,這種腔調使成年男子顯得軟弱無力。“也許,如果你徹底考慮這些事情,考慮得更清楚一點,你本來可以同你的朋友洛根結婚。雖時我們倆都明白我一點也沒有強迫你,但你可以設法使他確信這是強姦。你費不了多少口舌,就可以讓他相信這孩子是他的。”

莉拉感到一陣狂怒,這感覺是那樣強烈,令她身心痛苦。她立刻感到她強烈地憎恨畢曉普·麥肯齊,恨之入骨,這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她想擦掉他臉上那副可恨的表情,想看到他躺在腳邊,氣息全無。她不假思索,舉起了手。她不知道自己是想摑他耳光還是試圖挖掉他臉上那對可惡的、狡猾的眼睛。此時此刻,讓他肉體遭受痛苦似乎是減輕她最近三個月裡一直忍受的痛苦不安的唯一辦法。

但是,畢曉普以過去曾使她吃驚的輕快步子移動,他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腕,使她的手掌在距他的臉數英寸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利用這一抓將她猛地向前一拉,使兩人站得很近,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這時,她那沉甸甸的結婚禮服的絲裙盤在他腿上窸窣作響。

莉拉脫鞋身高五英尺八英寸,越來越習慣於當面直視大多數男人。這一習慣,她母親曾經勸阻過。心肝,你應該羞怯地兩眼低垂,紳士總是為淑女的羞怯所傾倒,過份坦率會使他們心神不安。畢曉普看上去一點也不心神不安。不過,那也許是因為他比她足足高七英寸,迫使她向後仰起頭來看他。

他們站在那裡,兩雙眼睛默默地進行著難解難分的意志的決鬥。莉拉高傲得很,所以不去掙扎。她不僅高傲,而且也十分清楚:她無法強迫他鬆手,除非他自己願意這樣做;和他比試力氣,只能使她自己出醜。

站得這麼近,她能看見他臉上使那雙藍眼睛生光的極小的灰色雀斑。儘管她不需要、也不希望,但還是馬上回想起那雙同樣的、充滿慾望的眼睛,回想起他的小鬍子輕柔地紮在她面板一、擦得她發癢的感覺,回想起因他的每一次觸控而引起的一陣陣強烈的、甜蜜的快樂。這種種回想的衝擊使她十分驚恐,就是此刻他眼中的憤怒也不能使她忘掉。

“放開我。”

“除非你安靜下來。我今天已捱過一頓揍。我可不希望再挨一頓揍。”

“安靜下來?”她咬牙切齒地重複這句話。“我不是一匹你試圖馴服的難駕馭的馬。”

要反駁她,畢曉普需要時間。他已花了三個月時間試圖弄明白:莉拉·亞當姆斯身上究竟有些什麼使他拋棄常識,背叛同她哥哥之間的友誼。他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喝了太多的酒,因為看到道格拉斯和蘇珊親暱地對視,突然感到自己已經蒼老,感到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孤獨。然而,望著莉拉,他不得不承認還有比威士忌酒和孤獨更重要的原因。她面板蒼白,一雙綠眼睛很大,脾氣不小,猶如一團火和一塊冰。因此,他需要她,就像他在道格拉斯新婚之夜時那樣需要她。這一認識使他說話時帶著尖刻的聲調。

“在我看來,一個女人和一匹馬之間似乎有很大的相似之處,”他拉長調於說。“她們都需要有人用一隻強有力的手對她們加以控制,讓她們明白究竟是誰說了算。”

莉拉頓時勃然大怒,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她忘記了自己下定的不去掙脫的決心,試圖猛地從他那裡掙脫開來。畢曉普把她的手抓得更緊些,過了片刻他放開了她,讓她明白他這樣做是因為他出於自願。

她向後急退一步,她的裙子很沉,這阻礙她從房間裡奔出去。不僅如此,她生性高傲,這也使她不願意讓他滿意地看到她逃跑。

“我不會嫁給你,”她說。儘管她竭盡全力要使自己的說話聲聽起來有節制、很平和,但她的聲音還是因狂怒而發抖。

“你會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