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在心中感嘆一番,人活這一輩子多麼不容易。突然,洞口處出現了一個身影,往外探了一下,又倏的縮了回去。如果不是爺們對自己的視力足夠自信,恐怕真要以為是幻覺了。
我心中不禁一驚,忙問耗子和文靜:“你們從聖陰木棺中下來時,有沒有看到醉仙?”
文靜疑惑不解的看向我:“沒有,怎麼啦?”
我本想告訴他們剛才看到的,但終究還是憋住了,如果真是自己看花了眼,免不了又要引起一場沒有必要的虛驚。再者,醉仙這廝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便隨口說道:“沒事,就是沒看到醉仙的屍體,總有些不放心。”
耗子抬頭看了看山上的洞口,一本正經的說道:“山洞確實很高,但還真有一種情況摔不死他。”
才讓難以置信的看著耗子,驚問道:“什麼情況?”
耗子猛然一臉不屑道:“除非他是鳥人!”
才讓這次意識到耗子有意拿他尋開心,文靜忙打圓場道:“醉仙的事暫時別管了,先辦完正事再說。”
騰子不由分說,提著槍走在了最前面。五人急忙跟上,腳踏實地的感覺比走鋼絲不知好了多少倍,不知不覺間步子變得越發輕盈,行進速度也快了很多,沒多久便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中。
我仔細看了看周圍的植物,發現這片盆地中植被分層現象還是十分明顯的,佔據頂層的是高達七八十米的巨形喬木,往下是稠密的灌木層,最下面便是低矮的草本植物和耐陰的苔蘚、地衣等。
由於此地已兩千年無人問津,再加上水量充沛,溫度適宜,各種植物瘋狂生長,地面十米的空間內,已經長成了一個兒的,儼然是一派熱帶雨林的氣勢。
六人披荊斬棘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前進了不到百米,照這樣下去,要到天宮下面,就算不間斷的連續作業,至少也得五六個小時。
耗子熱的三下五除二脫光了上衣,文靜急忙提醒道:“周先生,這種地方毒蟲很多,以防萬一,還是穿上衣服吧!”
耗子一聽,突然想到了樹耙子,頓時嚇得一個激靈,急忙把衣服穿上了。不過這裡實在太熱了,大夥只好把外面的棉衣棉褲收了起來。裡面是一套一開始就穿著的運動衣,所以脫穿都很方便。
我有些犯愁的看著我們前進的方向,那裡各種藤蔓、灌木縱橫糾纏,盤根錯節,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很結實的一團,繼續往前走,已經越來越難。
“我看咱們還是沿著河道走吧,這裡往前走一步都很困難。”我往密林右側指了指,透過兩團植被間的縫隙,可以看到幾十米開外有條河。
“好好好,實在不行直接游過去,起碼沒有毒蟲,還涼快的很。”耗子第一個表示贊成,提著工兵鏟當先朝河邊走去。
右側的河道雖然離我們較近,卻也有五十多米的距離,一路過去也不會太輕鬆。我看了看樹木縫隙中露出的點點雪山,想不通海拔高度不過相差幾百米,怎麼溫差會這麼大?我都懷疑這下面是不是有岩漿帶。
正走著,突然聽到最前面的耗子“哎呦”一聲,我急忙趕上前去,卻見耗子正掛在一個暴雨沖刷形成的地洞中。洞口長滿了茂盛的蓬草,虛虛掩掩的遮住了大半個,耗子剛才一通發飆沒注意,正好踏進去。
“快把我拉上去,呸呸呸……”耗子正抓著一條植物的根鬚打轉,不停往外吐著掉落在口中的泥土。
騰子已經放下一根繩子,等耗子抓牢後,五人急忙往外拽。耗子十百八十多斤的塊兒這會兒算是派上了用場,五人勉勉強強才扯得動。
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洞口是典型的悶罐型甕口洞,上窄下寬,耗子兩腳無處著力,只能抓著繩子乾急眼。再加上土質比較溼軟,稍一使力繩子便會深深的勒入洞口的黏土中。
我站在洞口的最邊緣,眼見耗子將要出來,不禁一陣興奮,腰部猛一使力,緊接便覺右腳向下塌陷。我急忙一個大躍步快速朝後方跳開,同時對下面的耗子喊了句:“耗子,小心!”
話沒說完,洞口處一大塊泥土掉了下去,估計正好砸在耗子頭上,我心頭猛然一緊,急忙探頭往裡看去:“耗子!耗子!你還在嗎?”
“齊林,我日你大爺!你小子還真辦的出來落井下石的事,啊!”很快,耗子的聲音從洞口遮擋的位置傳了出來。
“失誤失誤。”我縮了縮脖子,還真替他感到頭皮疼。急忙撿起地上的繩子,正準備招呼其他人開工,忽然聽到洞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忙用手電筒往下面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