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一扭頭看到了他。豆豆驚呆了片刻,既而才緩過神似的將那個騎摩托的打發走了,然後,很不好意思過來與林家偉打招呼。
豆豆顯然有些語無倫次:“你怎麼……怎麼到這裡來了?”
林家偉說:“來看風景。”
豆豆說:“剛才……剛才……路上碰到了一個朋友,他把我帶來了。”
林家偉說:“是嘛!你那位朋友可真夠朋友,一大早就從很遠的地方辛辛苦苦把你送來了。你應該把他請到你們家裡去,好好招待一下,怎麼打發走了?”
豆豆的臉立馬拉了下來:“你這是啥意思?”
林家偉說:“啥意思?這意思不是很清楚嘛。傳呼都顧不上回,想必昨晚很忙,很辛苦,也很愉快,是嗎?”
豆豆說:“很愉快,咋啦?就很愉快。”
林家偉:“是的,我看你攬著他的腰的那個下作樣子,就像一條發情的母狗,怎麼能不愉快呢?”
豆豆氣得直打顫,嘴唇抖動了幾下,指著林家偉說:“你……你……你放尊重一點!”
林家偉說:“你還知道自尊嗎?你還需要尊重嗎?”
豆豆的淚刷地流下來了,扭頭跑到樓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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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絕路(15)
林家偉恨不能攆上去抓住她,然後按到樓道口扒光她的衣服,再叫幾個民工一起上去輪姦一頓,讓她快樂個夠,騷女人。
林家偉悻悻回到家,彷彿虛脫了一般倒頭睡在了床上。腦袋膨脹,心亂如麻。豆豆摟著那個男人的後腰、頭微微偏倚在男人後背上的那個鏡頭如電影特寫般一次又一次撞擊著他的腦海。他無法辯白地證實了她不回傳呼的原因,肯定是與那個男人鬼混在一起,或者像一條母狗一樣正偎在那個男人的懷中發情,因怕那個男人吃醋,怕攪了兩個人的好事,不方便回才沒回。然後,像在他面前賣弄風情一樣在那個男人面前賣弄一陣子風情,然後,就交媾,然後疲乏地睡了過去,然後然後再然後,最後的然後是等她獨處了,給他打一個電話,編一個絕妙的謊言,說明沒有及時回傳呼的原因。女人啊,為什麼非要與謊言結為孿生姊妹?但是,事情並沒有發展到最後的然後,竟讓他識破了。
林家偉的腦子裡就這麼反反覆覆地演繹著這些事,他無法排除,無法宣洩,他快悶死,快憋死了,腦子快要炸裂了。
他聽到了開門聲,聽到了換鞋聲,聽到了咳嗽聲。
他的老婆張桂花來了。
張桂花一看他像挺屍一樣躺在床上,氣就不打一處來:“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做一頓飯?”
他聽到了卻裝作沒有聽到,沒吱聲。
張桂花聽不見他應聲,火氣更大了:“只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副處級,有什麼了不起,要權沒權,要錢也沒有多拿來一分錢,擺的什麼架子?有本事到單位上擺去,家裡少來這一套。我一年辛辛苦苦的洗衣服做飯帶孩子,是應該?活該?還是你掏錢僱來的老媽子?”
他忽地從床上挺了起來,厲聲道:“夠了!我沒有本事,我啥時候有過本事?從結婚的那天起,你就嘮嘮叨叨,嫌我沒本事嫌到了現在,你嫌我沒本事就離婚,你找有本事的去,我主動地讓開。”平時,張桂花也這樣說過他,但他從沒發過這麼大的火。今天,他怎麼也忍不住了,他也不想再忍了,就把心裡的積鬱一股腦兒的發了出來。
張桂花一聽“離婚”兩個字,一下子撒起潑來:“姓林的,你不要以為你剛混了個人樣兒就來嫌棄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過去寒酸的時候,你怎麼大屁不敢吭一聲,現在你倒好,有個人相了,你就學陳世美,行,你要是真有能耐學陳世美也行,你給我拿來10萬塊錢,今天拿來今天離,明天拿來明天離,我就不信,離開張屠夫,連毛吃豬的不成。”張桂花說著,罵著,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開了。
林家偉的心被攪碎了。一摔門,走出了家門。
7 好幾天,林家偉一直提不起精神。他很想把豆豆忘掉,把她從自己的記憶深處抹掉。但是,人的記憶畢竟不同於一盤錄影帶,不是想抹就抹掉,想錄就錄上的。你越是想忘掉,卻越是忘不掉。他的腦海裡始終縈繞著著豆豆的影子,只要一閉上眼,那影子就真切地浮到了他的眼前,而且,都是那些過去了的一幕幕的往事,有甜蜜的約會,親暱的柔情,也有彼此的傷害,和那摩托車上的令他難忘的傷痛…… 有時,他也理智地問自己,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