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吹散大雨,天上時不時飄著零星的幾顆,太陽不知何時又鑽了出來,眼看著快落山了。兵士們凍得發抖的身體,在陽光下有了一絲暖意。
“將軍,你剛才在說什麼?”那個半大小子,起先見曹操一直挺立在旁邊,也挺起胸脯,像個小大人一般面對風雨。
夏侯淵覺得這個小傢伙有趣,幫他把頭盔解下來,用力甩了甩裡面的積水。肉眼可見的熱氣,從少年的頭上冒了出來。
“別生病,”曹操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們有的是糧食。”
曹仁聽到吃的,肚子裡面沒來由覺得好餓,卻也只能忍著。
他可是曹家的人,不能給大兄丟臉。
這個山谷準確來講,並不像葫蘆,反而像一條小船。
兩邊的小山,到谷裡的垂直距離,大約有三十丈左右,山坡也不是很陡峭。
谷中間倒是十分開闊,有三四里路寬。
本來林邑的兵士剛開始的時候,除了在兩邊谷口用土石堵住,還鼓譟著射箭。
可惜這邊本身就缺鐵,什麼竹箭和木箭,殺傷力有限。後來曹軍穿上甲冑,兩邊山上的箭支即便射下來,沒射到人的身上掉落在地。
穿著甲冑計程車卒們,像炫耀一般去收集箭支,他們要做晚飯,想了半天,才想起只有這玩意兒易燃,不然那些溼葉子什麼的,除了帶來大量煙霧,沒辦法燒。
林邑計程車卒們氣不過,可惜從山上射下來的箭支,除非像武者們射出去,到了地面已然力竭,沒有什麼卵用。再說竹箭木箭也要花費時間成本來製作的。
山頂上,區家的人有些失望,把敵人圍在山谷裡,卻無法可施。
要不是曹軍顧惜士卒的性命,不想攻打兩邊的谷口,說不定他們早就突圍而出。
這時,幾位區家的重要人物陪著一個青年來巡視。
“此人是誰?”林邑士卒們不淡定了,啥時候見到區家的人如此小心翼翼?
更為奇怪的是,此人年歲不大,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他偶爾笑臉衝著普通士卒,讓人覺得這位貴公子在看自己。
時而又扭頭看著谷裡的曹軍,眉毛沒來由地揚起。
“化雨公子,你看咱此次能把曹軍殲滅嗎?”一旁的老頭眼睛精光閃閃,隨便盯人一眼,就會讓人覺得生疼,明顯是一位宗師強者。
“德公,我們歐陽家區家本身就是一家人,不要在我面前太客氣。”化雨公子很是謙和:“這樣的話,要是我爺爺和老祖宗他們知道,會收拾我的。”
旁邊的老頭尷尬地笑笑,畢竟他是宗師,還是要臉的,別人說得如此明顯,你還要腆著臉就不應該了。
“殲滅他們不難,把兩邊谷口的路障去掉,大不了犧牲十多頭大象。”
“這樣不好吧,”德公覺得不可思議:“象兵就是你們家山主那邊也沒多少,每犧牲一頭就是很大的損失。”
“大象再猛不過是牲口,”化雨公子神色平淡:“象兵象兵,後面加了一個兵字,就是要作戰的。將軍難免陣前亡,何況是一頭牲口呢?”
“不過不要像上次那般,在象兵衝擊的時候,我們計程車卒就別上去了,以免造成無謂的傷亡。我發現陣亡的我軍士兵,似乎比曹軍的要多啊。”
“那公子的意思是?”德公並非不知兵,既然區家敢立國,還和漢庭、扶南爭鬥,戰爭是免不了的,哪一個區家人不是在血雨腥風中成長起來的?
化雨公子沒有立刻接話,他很是鄙夷面前的老頭,身為一個宗師強者,守著宗師不出戰的規矩,還說什麼對方可能有宗師,你不就是怕死嗎?
老山主也就是家族裡面的老祖宗說過,武者本身就應該勇猛精進,當初越國確實失敗了。
到了南越以後,用了幾百年的時間,打入到三苗內部,併成功成為三苗的話事人。
歐陽家的興趣,從立國改成了武者修煉,既然透過修煉能夠比普通人獲得多得多的壽命,何苦還要在戰場上與敵人打生打死?
然而,武者就應該勇往直前,不刻意去打戰,敵人欺上門來,就毫不猶豫還擊回去。
你們區家不過是我們越國王室的支系,如今我們是在幫你們保家衛國好不好?
化雨公子說出來卻是另外一番話:“自然是敵人把大象殺死以後,他們還沒緩過神來,那時就是我們衝陣的最好時機。”
他如何不愛大象?打小就騎著,和它們一起成長。然而,象兵就像他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