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郡內有8929戶、437317人,實為兗州當之無愧的第一大郡。
前任太守,被臧霸襲殺,屍骨無存,在歷史上連名號都沒有留下,誠為可悲。
張舉從漁陽郡而來,邊郡的世家大族勢力更為厲害,一來就採取懷柔政策,招攬一大批本地人為其效力,對泰山賊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要在山東,最為著名當屬孔家,張舉更是百般維護,連有淵源的丁原受到欺壓也視而不見,以博取孔家的好感。
不得不說,他走了一步很正確的棋。在他上任以後,泰山郡原本有些激烈的矛盾,迅速緩和,逐漸認可了這個朝廷委派的太守。
近日,他愁眉不展,原因是收到了來自中山的一封書信,是身為中山相的張純寫給他的。
在信裡,張純言及朝廷派張溫赴涼州,鎮壓西羌民族起義,從幽州調三千精兵出行。
他想親自帶領那批兵卒,誰知那張溫竟然相中了小小的涿縣令公孫瓚。
真定趙家發出殺胡令,公孫瓚想守土,幽州之兵竟然不由幽州人率領,是當地的涼州人管轄。
此時,護鮮卑校尉趙孟橫空出世,將北擊鮮卑。幽州局勢動盪。張純讓張舉趁勢出兵,兩人合併一處,乾脆連線鮮卑反了。
正在舉棋不定之時,忽聞有青州刺史趙風來拜。
對真定趙家。漁陽張家不可謂不怨恨,尤其身居兩千石官員行列的張純張舉,見那邊絲毫都沒有拉挈張家的意思,十分震怒。
兩人名為姻親,哪怕隔得比較遠。雙方長輩都出了五服,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
再說,人家趙風主動來拜訪,張舉自然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走出太守府迎接。
只見趙家長子,儘管才到青州任上,卻也有了一絲官威,就算不如太守,卻也相差不遠。
“表弟遠來,何不遣人告知?為兄未曾做半絲準備。”張舉滿臉含笑。首先開口。
“表兄此言差矣,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趙風呵呵笑著拜倒:“一直聽聞漁陽張家乃孃舅之家,惜乎風始終在外奔波,今日方一睹尊顏。”
“此為南陽何伯求先生,從雒陽隨風至青州,一同前來拜訪表兄。”
“漁陽張孟孝見過伯求先生。”張舉原本對趙風的輕視一掃而光,大禮參拜:“先生遠來,令孟孝蓬蓽生輝。”
張純是他的從弟,字叔孝。中間還有一個老二,取字之後夭折。
啥張孟孝。何顒確實沒聽過,但花花轎子人人抬,見對方如此恭敬,他捋須一笑:“張太守多禮。顒追隨子玉公子而來。”
輕輕一句話,又把主角趙風給顯露出來,讓人好感頓生。
何顒何伯求,在雒陽的名聲早就被有心人的渲染,傳到了各地。
以他的身份,尚且甘當隨從。張舉執禮甚恭:“表弟、伯求先生請!”
自己稍微落後半步,禮數恰到好處,連衙門之人都暗暗稱奇,太守大人就是面見孔家文舉先生,也是先行半步,何曾有落後的時候?
雙方落座,寒暄已畢,張舉也不知對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當下試探道:“表弟近在青州,有事書信一封,兄當鼎力相助。”
“不敢勞煩表兄,”趙風也不無誇耀之意:“弟至青州以來,盡心竭力,多方奔走,如今漸入佳境。然我父忝為護鮮卑校尉,弟敢不聲援?”
不能不說,在一個家族裡面,身為嫡長子儘管他沒有趙雲那麼名氣大,從小接觸的家族事務比較多,張家的輩分什麼的,連趙雲都不知他卻十分清楚。
見張舉不斷掃向自己,何顒哪裡還不明白,人家是親戚,肯定有些事情要說,找個藉口離開。
“表兄,你我都是一家人,難道還有些事情不好說出口?”趙風也察覺到有些不對。
“表弟,按說你我兄弟第一次見面,愚兄本來不該說。”張舉咬了下牙:“你覺得當今漢庭如何?”
“朝廷一段時間以內,確實出現了不少爭執。”趙風謹慎地回答:“表兄如何有此一問?”
“張溫匹夫,徵調了我幽州軍,竟然不讓愚兄去領兵,也不讓你三表兄叔孝帶領。”張舉說出來義憤填膺:“如此朝廷,為何還要效勞。”
“表兄,此事愚弟就當沒聽過。”趙風淡然地喝著茶。
突然,他拔起身邊的寶劍,往左邊一揮,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漢子人頭已然落地。
“混賬!”張舉感到不寒而慄,拍著桌案喝道:“今日乃我兄弟相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