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等了多久,感覺好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好在骨松很有耐心,他一直最為自豪的就是自己的耐性,在部落裡從不挑戰父兄的權威。
突然,聽到有馬蹄聲響,好像還不止一個人。那種整齊的韻律,在哪兒聽到過。
剎那間,他眼睛圓睜,這是剛剛進入校場的那一批人,他們的進場就是這樣。
骨松悄悄控制著馬兒,緩緩往前跑。等過了一段距離,打馬狂奔。
好在他並不糊塗,一直都注意著方向,朝著自家部落奪命飛逃。
烏赫部與根赤部,相隔的距離不近。曾經,老烏赫悄悄吞併了一些小部族,準備慢慢靠向根赤部,可惜其他部族不答應。
因此,在兩個部族之間,還有一些小部族,不管是烏赫部還是根赤部,都沒有對他們下手,維持著表面上的平衡。
好在這些部族都很和善,平時有人從旁邊經過,根本就不會出來人盤查什麼的。
天上泛起了魚肚白,胯下的青鬃馬腳步放緩,馬上的骨松神遊天外。
其實,他心裡已經在策劃著一件事情,不管烏赫與兀立圖是否還活著。從此以後,部落的首領也該換換人了。
隨便找了個草坷垃,骨松把韁繩一丟,自顧鑽了進去。
等他睜開眼睛。發現太陽已經出來老高,天上陰沉沉的。
好像又是一個沙塵暴天氣,不知道是哪裡的沙漠被狂風吹起。
骨松很是細心,他隨身帶著一個小革囊,找出一些乾肉脯。使勁嚥了下去。
沒有水,嘴巴里發乾,他舔了舔已經裂了口子的嘴唇,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呼哨,青鬃馬從遠處狂奔而至。
“老夥計,辛苦你了。”骨松在它耳邊輕聲說道:“回到部族,我就是部落之王,你就是部落裡的馬王,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享福吧。”
青鬃馬打了個響鼻。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大嘴在他臉上湊著,冒出一陣陣熱氣,讓身體都快凍僵的骨松感到一絲暖意。
接著,它又伸出舌頭,在他臉上溫柔地舔著。
烏赫部,近二十年來,成了鮮卑東部大人管轄範圍內最東邊一塊不可忽視的力量。
部族有控弦之士近五萬,在戰時,隨時就可以拉起一支十萬人開外的隊伍參戰。
當初。鮮卑之王檀石槐西征攻打匈奴人,好多部落都被抽調一空。
沒想到,毫不起眼的烏赫部接連吞併其他部族的地盤,等到鮮卑人趕跑匈奴人的時候。烏赫部成為中等大型部落,連素利父子都另眼相看。
那些隨軍的部族,有些在戰爭中不斷壯大,根本就對曾經大遼河邊的地盤不再感興趣。
他們跟隨著三部大人,跑馬圈地,一匹馬每天能夠跑到的距離。就是他們的新地盤。
而有些部族,則在戰爭中打殘,當時或者隨後被別的部族吞併。
“我又回來了!”此刻的骨松在一條有些乾涸的小河裡找了點水喝下去,人頓時精神抖擻。昨晚居然走錯了路,過了晌午,他才找到自家部族。
這裡是過冬的牧場,在一片綿延的大青山下,四周都被大大小小的山巒包圍。
部落裡還是和以往一樣,分外寧靜,部落裡的大人物都走了,好像也和平時沒有啥兩樣。
烏赫其實也存了心思,就是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不聽自己的號令。
他帶著最大的兩個兒子,卻秘密地派了手下最精銳的一部分人,關注著部族的情況。
一旦有貴族風吹草動,迎來的就是暴風驟雨般的打擊。
“站住,再往前走就直接射人啦!”兩支箭一前一後,射在骨松的馬匹左右。
一隊鮮卑人突然冒出來,領頭的人手裡的弓箭一直沒有鬆開過。
“啥時候連我回來都要給你打招呼?”骨松等他們走進,冷冷說了一句:“難道阿爹沒有告訴過你,兀立圖兄長和我都是部族不能動的人嗎?”
“原來是二王子,”私下裡,部族都是這麼稱呼,那人語氣裡沒有半絲尊敬:“主上告訴我,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隨意進出!”
“昆池,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啦!”另一隊人馬也趕了過來,領頭的到骨松一箭之地就放慢了馬速,到他跟前齊刷刷下馬。
“恭迎二王子回來!”他們每一個人的態度不像是裝出來的。
“舅舅,你怎麼和我玩兒這一套?”骨松哈哈大笑:“父親和大哥在根赤部還有事情,暫時回不來。比武招親與我沒啥關係,就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