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兩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任傾情忙整了整衣服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大紫色衣服的男人正站在屋子裡,絞著帕子看著自己,一雙妖妖豔豔的眼死命的盯來,裡面的怒火都快噴出來了。任傾情雖然不認得這個男人,可聽他管葉青虹叫妻主,便猜到了幾分,於是剛剛還充滿幸福甜蜜的心裡,彷彿一下子被人捅了一個大口子,像是有一桶冰冷的水一下子倒進去,從裡到外的涼了個透。葉青虹見沈牡丹突然出現在自己房裡,心裡也不由得一楞,可轉念又一想,便知道這男人定然是柳氏送進來的。於是心裡不由苦笑道:父親大人,您真是要害死我,這種狐狸精一樣的男人也送到我房裡來,就不怕你女兒被惹一身騷。她心裡看不上眼前的男人,臉上的神色也冷了下來,厲聲道:“誰讓你進房裡的?不懂規矩的東西,還不給我快滾?!”那沈牡丹本以為自己是宰相大人介紹來的,又是被當家主夫親自送到這裡,想那葉青虹定然會高看自己一眼,可卻不想這個女人一點情面也不講,倒摟著個不相干的男人求歡,開口便讓自己滾出去,何況他又是個急脾氣,於是便扭著妖媚的身子跺腳哭道:“葉主兒您太不講情面,我是主夫公公親自送來侍候你的,您不說疼著點兒,倒要趕我走,就算不看主夫公公的情面,我好歹也是宰相大人的表弟!”說著又捂著嘴,哭指著床上的任傾情道:“這個狐媚子是什麼東西,也敢和我搶妻主?”說著,便上前一步就要去打任傾情的耳光。葉青虹這輩子最討厭兩件事,一是被別人要挾利用,第二就是不顧場合的亂哭一通。可巧這沈牡丹今天兩樣都佔全了。見這男人發瘋一樣就要去打任傾情,葉青虹不由怒火上撞,一把將他拉開,“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耳光就打在了沈牡丹的臉上。只見葉青虹一雙鳳眼寒氣逼人,冷冷地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敢在我房裡撒野,任你是皇上送來的,今天也容不得你!”說著,便一把揪住男人的胳膊往外拖。那沈牡丹本想撲上去打任傾情,可卻不想自己先捱了一巴掌,直打得他一時間暈頭轉向,迷糊間又聽見葉青虹的這一番狠話,心裡不免又驚又氣,嘴裡便又哭又叫的胡亂喊,掙扎著不肯走。可葉青虹哪裡管他這些,揪了男人的胳膊便拖了出去,一口氣將沈牡丹拖到了大門外,這才一把將他扔到地上,自己頭也不回地轉身進了屋,咔的一聲關了房門,徑自去了。這沈牡丹本是將自己洗的香噴噴的,又打扮的花枝招展,準備侍候葉青虹來的,可等了一晚上也不見人,好不容易見到了,卻被這個女人如此對待,於是心裡的委屈不滿頓時開了鍋。他從地上爬起來,心裡越想越難過,於是便咬著絹子,哭喊著,跌跌撞撞的跑向正房主夫柳氏那裡,準備要他給自己討回個公道。男人們的戰爭(上)柳氏所在的正房這時已經熄了燈,只有廂房流月那裡還透出點亮光來,這位柳氏的貼身小侍此刻披衣服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旁邊小童遞過來的茶盅,抿了一口茶放下,才看著對面坐著哭的一塌糊塗的沈牡丹道:“依我看,哥哥還是先回去歇著吧,這主夫公公才服侍著家主躺下,這會子為了這麼點小事就吵他老人家起來,也說不過去。”可那沈牡丹卻仍不肯走,只是哭道:“我是主夫公公親自送到葉主兒房裡的,那個騷狐狸算什麼東西,也敢勾引主子,嗚嗚嗚……葉主兒還為了他打我……嗚嗚嗚嗚……”流月見眼前的男人一半兒臉已經腫了,卻還咬著個絹子哭著不肯走,心裡不由感覺他又可氣又可憐,心知有些話不點明瞭是不行的,於是便道:“那任傾情是葉主兒三媒六聘娶回來的夫侍,雖說前些日子兩個人鬧了些彆扭,可看來主子卻是喜歡的緊,所以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侍候著,哥哥說是不是呢?”那沈牡丹本來悶著頭一個勁兒的哭,可聽了流月這話卻突然止了眼淚,他雖然脾氣急些,可是並不傻,流月那句“咱們這些做下人的”擺明了就是不把他主子看。他低頭想了想,感覺自己雖然是宰相大人介紹來的,可是到葉家時沒坐花轎也沒有聘禮,所以只能算是個小侍。比起流月這樣在主夫身邊侍候的人,他恐怕是還差著大半截兒呢。男從這麼一琢磨,頓時,那柔媚的小臉便垮了下來,知道自己的身份現在留在這裡也是不妥的,於是便忙請流月請了打擾之罪,便絞著手裡的帕子,扭著妖媚的水蛇腰,怏怏地走了。流月見男人終於走了,於是便向一旁的小童道:“去!派人去主夫公公門外守著,今兒個晚上不管什麼人來,一率不準進去!”那小童忙答應一聲出去了。流月見一切都安排妥了,於是才重新脫衣上床歇下。這邊鬧的不可開交,那邊茗香閣裡卻也一晚上不得安生。先是大夫來替任傾情看了病,緊接著有下人們連夜去藥鋪抓了藥回來煎上。就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