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任穎,上來報到。”我走到接待處,對忙碌的小姐說著。
櫃檯內有三名小姐,同時抬頭,難掩曖昧眼中的瞭然,也像在評估什麼。不一會,兩名女子互看一眼傳達訊息,才由一人拿起電話按了內線。不久,便回應我:
“往右走。長廊的盡頭是副總經理辦公室。以後請多關照了,任小姐。”
“那是當然。”我笑,轉身住指示的方向走去,清楚地感應到眾多打量我的眼光。
在這一層樓有兩大部門的菁英份子,以及會議室、會客室,其他全是主管辦公室的佔用地;人少,所以寬敞,採光絕佳又無區隔,是個不錯的工作地點。據我所知,大樓以下每層樓都不下六、七十人。這棟樓是樓氏企業的總指揮中心,任何一項企業的控制總部皆在此;中央集權自然是有其冒險性,我的看法是如果敵公司投來一顆炸彈,只須一刻,樓氏企業立即成為明日的歷史。這是風險,但我想沒有人會想這種聳動的事件——我之所以會想,是因為我無聊。
站在氣派的辦公室大門前,我深吸了口氣,然後敲門。會是什麼樣的人呢?如果單單是一個風流自許的急色鬼就頗令人失望了。
“進來。”門內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
門內的男子有一副好嗓子,基本上已擁有百分之三十的本事去當一個吃香的男人。
我開啟門,進去,無聲地關上門,方才開始搜尋聞名已久的樓公子,順便打量高階主管室的陳設。由語言可以去猜一個人;同理,陳設空間的物品也是一種性格表態,但這回時間不夠充裕到我去推測。我沒有在大辦公桌上看到人,一楞,才看到樓公子正悠閒地坐在一組深棕色真皮沙發組中的單人沙發上盯著我,以一種以逸待勞卻又佔盡優勢的狩獵姿態佈陣。
他果真是要狩獵我當他芳名冊上的最新一碼編號。
是個俊男人,十分地俊美。如果剛才他的聲音有三十分的資格去當花心男人,現在他該是滿分了;才由得他吃遍各色胭脂,要燕瘦環肥都只須勾勾手指就可得。
我揚著眉,對他拋了一記媚眼,含著一半試探、一半含蓄,合宜地表現出烏鴉期待變鳳凰的虛榮樣;我知道這是他要的。一照面,我便知道自己要扮演什麼角色,只是尺寸的拿捏之間,我還在斟酌。
“樓副總,我是任穎。承蒙您的抬愛,我會盡心盡力為副總效力的。”我的聲音從來也不屬於高亢清亮,於是低沉的聲音便得以沙啞點綴性感風情。
“過來。”他高高在上命令著。眼神並沒有急色鬼似的貪婪,可能,他的性遊戲也是講格調的;反過來說,也可能是我不夠性感,讓他必須再看看。
我款款走近他,挑了他左手邊的長沙發坐下,坦然地與他對視;在他把我當臘物看時,我也把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性與愛情都是我不曾涉足過的領域。那是因為這種遊戲涉及的是兩具糾纏的身體,我會更加慎重。
如果我起了那種興趣。必然要找稱頭點的男人才不會虧待自己。他會是個高明的性伴侶、浪漫的情侶,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會真心。我想我是有點心動了,何妨與這名花心大少玩上一手呢?在他也有意的情形下,我相信短時間內我們會過得相當愉悅且沒負擔。
不否認我貪戀表相,帥帥的面孔、衣架的體格;感官上的歡愉而言,這兩項缺一不可,否則豈不是太虧待自己了。
終於,他看夠了,也開口了:
“我希望你會覺得當我的秘書不會太為難。”他勾出一個壞壞的笑。用眼睛調戲我,而他的身體放鬆閒適,並且沒碰我一根手指,可是我卻能明白地感覺到他的調情。這個男人果然高竿!
我的興趣充分被勾引了出來。當今世上會調情的男人不多見了。
“怎麼會為難呢?您都不知道,今天早上人事命令一傳下去,多少人嫉妒我呀!能陪伴在你身邊真是太榮幸了。”我貶著眼,一點也沒矯飾自己的得意。
他笑道:
“看來你是名聰明女孩,不會故作清高正經,那省了我不少時間。你知道,我沒空去與你捉迷藏,你值多少我也不會虧待。”
“那是當然。我不會有非分之想;您未來的夫人豈是我們這種見不得場面的庸脂俗粉。”當他的妻子一定很不幸。我不會往虎穴去跳,又不是呆子。
他抬手撮撫著下巴。眼光不瞬地盯著我。看得出來他有剎那的迷惑與警戒,一如十分鐘前五樓王斯洋的眼色。我趕緊保持面孔的正常。
這種拉鋸研視持續了一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