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人從果爾仁身上拔出刀劍來,他的身上血流滿地,慢慢地倒了下來,那些士兵嚇得又一鬨而
散,然後又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他們似乎才發現女太皇,安靜的躺在果爾仁的獨臂中,有人又嚇得跪了下來,依明卻毫無懼色,大步上前,極其無禮地睨了一眼女太皇,鼻子裡輕哼一聲,然後就伸手想去把女太皇給拉出來。果爾仁將女太皇抱得很緊,似是想讓人將他和女太皇合葬在一起,依明怎麼也拉不開,面上扭曲起來:“果爾仁老匹夫,你還想同你的淫婦死在一起?”有一個士官長模樣的人嚴肅的走過來,對依明說道:“請伯克慎言,莫要忘了,詹寧太皇依然是我大突厥尊貴的國母,你不可……”
話未說完,他的頭顱已然落地,所有計程車兵嚇得面如土色,看著滿臉都是血滴的依明。
依明獰笑起來,瞳似厲鬼:“誰還有異議?”
眾人斂聲弓身而退,卻見他立刻一刀接著一刀,不停歇的亂砍著果爾仁的身體,一併傷到了女太皇的身體,轉眼華貴的吉服破裂,鮮血橫流。他的臉上掛著扭曲的微笑,眼神憎恨的幾近瘋狂,嘴裡也不停的咒罵著,我看的膽戰心驚,果爾仁的身軀被生生剁成了肉醬。
眼看要砍到詹寧女太皇的臉,橫地裡飛來一支銀箭,依明閃身一路躲過,地上濺滿鮮血。
“依明,適可而止吧,復仇和憎恨把你變成了一個魔鬼。”一人的聲音從地道的那一頭傳來,不消一刻一隊人馬擎著亮晃晃的火把湧了進來,當前一人身形高大,同樣血濺滿身,黑甲束身,卻比依明更多一絲壓力。
“阿米爾,你難道忘了嗎,”依明舉著滴血的彎刀,空洞的笑著。“拉都伊是他和他的賤人女兒害死的。”“我沒有忘記,依明。”阿米爾藍色的眼睛流露著哀悽,微微搖頭道:“可是女太皇畢竟是所有突厥人心中的聖母,你這樣會傷害所有突厥人的感情。”
依明冷靜了下來,收了彎刀,描了一下臉:“好,阿米爾伯克,那我去搜尋花木槿的蹤跡了。”轉身欲走,阿米爾又喚住了他:“依明》”依明冷冷的回頭,阿米爾欲言又止,嘆聲道:“你忘了嗎,依明,陛下正等著你的好訊息》”“而且……你傷得不輕,必須得讓御醫立刻為你治療,這裡機關重重,你地形不熟,讓我來替你搜花木槿吧。”依明冷哼一聲,走到早已血肉模糊的果爾仁那裡,手起刀落,咔喳一聲,砍下他的人頭,喚人抬起女太皇,拉著果爾仁沒有腦袋的身體,帶著人馬轉身離去。
“伯克大人,如果不是您告訴依明侍官下來的路,他怎麼能找到果爾仁,立了大功,您為何讓他一個人回去獨吞這功勞,”阿米爾身後走來一個長髮武士,顎骨高聳,在阿米爾身後不屑道,“看看這個忘恩負義的閹人,越來越不把咱們放在眼中了。”
他的突厥語帶著濃重的口音,似是革末革(mohe字打不出,是一個少數民族)人。
“骨力布,莫忘了他現在是陛下眼前的紅人了,”阿米爾冷冷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長髮武士骨力布點點頭,“伯克大人,我們分三路去搜尋那個女人吧。”阿米爾若有似無的向我藏身處掃了一眼:“這裡是陛下的禁地,就你跟我就成了,其餘人等到上面去保護陛下吧。”
耳邊鎧甲聲一陣作響,然後靜了下來,那個長髮武士夷了一聲:“伯克大人,依明大人他們好像掉了一把匕首。”血泊中微微閃著光芒,長髮武士向血泊中彎腰,不久拾起一把匕首來,用袖子擦淨,即使在微弱的火把光芒下,一陣眩目的亮光射了出來,匕首柄上的各色寶石也相繼閃耀著神秘的貴氣,原來是果爾仁用來自盡的酬情。
正巧那個武士的一根頭髮掉了下來,結果立刻應驗了名刃關於吹髮即斷的壯觀場面,他發出輕微的驚歎聲,用一種我所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半天,可能是在讚歎酬情的精巧和鋒利。阿米爾伸手接了過來,沉思片刻,然後竟然向我這裡走來,我撫著傷處,摸到一塊石頭,準備拼命。
行到離我的藏身處,一步之遙的地方,阿米爾忽然停住了:“骨力布,你可知這把匕首的來歷?”
骨力布愣愣地搖了搖頭。
“阿史那家的第一代先王畢出魯曾經愛過一位漢妃,這位漢妃美得像天仙一樣,然而他對這位漢妃的專寵引來了其他可賀敦的強烈的嫉妒,於是後宮時時傳出漢妃娘娘被人行刺的訊息。於是偉大的畢出魯可汗專門派人到??斯(地名,又打不出了……)找到最好的工匠打造了這把匕首,然後又尋到世上最名貴的珠寶,讓最好的首飾匠用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