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朝著田二公子拱拱手,竟是要炒了東家的意思了。
“走?!你丟盡了我的臉這會兒還想走?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走出我田家,我就能在整個墨業封殺你,別以為我這話是嚇唬你,我田墨是貢墨,我們田家是貢墨世家,我說要封殺你,那就是有這本事的,你給我試試看吧,到時我看哪家墨莊敢要你!!!”田二公子已經瘋了,是逮誰咬誰,這會兒恐嚇著曾一品。
曾一品此時叫田二公子氣的兩眼發暈,胸中一口老血差一點就噴了出來,指著田二公子,抖著嘴唇,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全,只是不停的道:“你你你欺人太甚了”
“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哪有這麼對人的,那曾奉供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面的人物了,當初,衛家待曾掌櫃的那叫一個好啊,幾乎當貴客似的供著的。”這時,田家墨莊前已經圍滿了人,從之前發作那夥計開始,田二公子就沒有避著人,到如今,一頓吵鬧,圍觀的人早就人山人海了去了。
這會兒見田家這麼對曾一品,當初,衛家待曾一品的情形大傢伙都瞧的見的,這會兒自是感到田家太過份了。
“也是活該,誰上曾一品背叛了衛家。”人群裡亦有人不屑道。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衛家離開了南京回松江,難不成也讓曾一品跟著去松江。”邊上人反駁道。
“你弄錯了,是因為曾一品離開了衛家,衛家的一些客戶都被他帶到田家去了,衛家才在南京待不下去,這才關了門回松江的,嘿嘿,曾一品也有今天,痛快”說話的這位顯然跟曾一品有些不對付。
立時的,周圍人有嘆息,有人搖頭的。
這時,曾一品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卻是什麼話也不說,直接進了鋪裡,沒一會兒,就揹著一個包裹出來。
“曾掌櫃,曾掌櫃,你這是幹什麼?”這時,田榮華從後堂追到門口。
也不過一箇中午的時間,田榮華正在裡面盤賬,才接到訊息說二哥又在罵人,便想出來勸勸,沒成想,一出來就碰到曾一品捲了鋪蓋準備走路,哪裡肯幹,便追了出來。
“曾掌櫃的,我二哥是個混橫的性子,說話不中聽,你就別理他,還請曾掌櫃的留下吧。”田榮華一臉誠心的道。
“三小姐,多謝你的看重,只是這田氏墨莊我卻是留不得了,這樹要皮人要臉哪,我不能連這張臉皮也不要了,便是你們封殺就封殺吧。”那曾一品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散了散了,圍在這裡幹什麼?”幾個夥計連忙將圍觀的人驅散。
“四兒,給我各家店通知,誰要敢留曾一品,那便是跟我田家做對,到時,就別怪我田家手狠了。”田二衝著身邊的一個夥計道。
四兒,又叫田四兒,他是自小就跟著田二的,算是田二的心腹了。
田榮華冷著臉看了自家二哥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了,由著田二去折騰去。
“怎麼樣?貞姑娘想不想收曾一品?”這時站在對面看了好一會兒戲的朱貴衝著一邊的貞娘道。
“怎麼?朱掌櫃沒有招賢的意思?”曾娘反問。
“我倒是想啊,只是我朱墨池子太小,留不下曾一品這條真龍,這傢伙最初只是一家墨軒的夥計,在墨業這一行打滾了幾十年了,幾乎南京一些稍大一點的墨軒墨莊都待過,本事是有,只是池子小的養不了他。”朱貴嘿嘿的笑道。
隨後話風一轉道:“不過,這傢伙著實有些本事的,但凡是墨,只要一上他的手,他立刻能說出年份,說出裡面大約的成份,高中低三品一眼就能分出,而對各家的墨都有一些瞭解,一錠墨出自哪家之手也能看的出來,在南京算是品墨的第一人了,而且對南京各墨行都非常瞭解,你李家倒是真可以用,不過,田家若是真封殺的話,咱們倒是不必趟這淌渾水了,有些麻煩的。”
“麻煩我倒是不怕的,先看看再說吧。”貞娘回道,然後便又溜達著回了李氏墨莊。
墨莊裡各人也在談曾一品的事情。
如此,接下來一段時間,南京墨業最大的八卦便是曾一品的事情,他從田家出來後,陸續到幾家文房鋪子或墨莊墨軒應聘,雖然有好幾家看中他的本事的,可田家卦殺令在前,貢墨名份,那代表的就是一個行業的行首,大家也真的是得罪不起的,因此,竟還真讓田二說中了,沒一個敢留曾一品的。
如今曾一品最後會“花落誰家”成了南京墨業最關注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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