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向前衝去。

“十三娘果真奸詐！”秦慕在我身後低低吼道。

其實，我是很為自己傑出的行動力所歎服的，不過在來天州的路上和碧鷺學了一陣，我的騎術已經有模有樣了，可是碰到秦慕這種自幼學習騎射的人，顯然還是差了大大的一截。

很快他就到了雪松那裡，看著五十米外的我，一臉意氣風發。

我掉轉小青，回頭向秦慕喊道，“看誰先回到雪影那！”

“你又使詐！”秦慕憤憤喊道。

可是即使領先了這麼多，我還是沒有秦慕快。

看到垂頭喪氣的我，秦慕揚揚眉頭，“怎麼樣，將門虎女？”

徹，小P孩，贏場馬至於那麼高興麼？

我努努嘴，“為將者，豈能爭一時之長短，一夕之勝敗？況自古將者重於御人，不以一己之力爭強好勝。所以。少將軍就算武功再高，身手再好，充其量不過是一代猛夫，只有深諳騎射，禦敵護國，馬革裹屍才是大丈夫真君子所為。再說，少將軍不過贏了一體力不如你的區區女子，就沾沾自喜，殊不知世間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千古名訓麼？”

秦慕看著我滔滔不絕，眸色越來越深，少頃，眼角現出密密的笑意，“總之，我贏了十三娘就是大錯特錯？”

“那當然了，‘善事父母為孝’，慕兒明知贏了我，我會不開心，還執意贏我，視為不孝，萬事孝先行，這次，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十三娘就不與你計較了，你好好反省反省吧。”我關愛地敲了敲秦慕的肩頭，一副‘我看好你呦’的表情。

秦慕無奈的笑笑，道，“我出來不少時辰，要回去了，雪影，你的馬要不要我帶回去？”

“不用了，我一會親自去馬場走一趟。”

“那好，我先回去反省了”又朝向我道，“東邊三里處有一胡家馬場，場主胡一統乃我桐花門人，你我當喚一聲師叔，十三娘若是無聊就去逛逛，你身上的日月小神弓乃是賀師叔當年行走江湖所帶之物，胡師叔必認得的。十三娘好好磨練磨練，希望日後即使不以孝為名也可以勝過我。”秦慕御馬而去，笑音飄渺，髮髻飛揚，年少風流，何等意氣勃發！

“他的功夫沒有恢復吧。”見他走遠，我低低問向雪影。

“恩，延陵雲澤出手不留絲毫餘地。十三夫人如何看出？”

“你們剛剛過來時，他面色微紅，氣息不勻，內力深厚的人不至於此。”

雪影看向我，道，“所以，十三夫人剛剛果然是有畫外之音？”

我微微點頭，“秦慕天資聰穎，只是接連遭劫，難免當局者迷，十一姐姐和十二姐姐曾道，今上讓秦慕回徐州襲鎮國將軍位，他卻遲遲不肯回去，我便猜想，他是顧慮自己武功盡失，不堪重任，可他心性孤傲，我若直言必會傷他，所以才用此折中之法。”

不說過意不去，說了又怕對方難堪，哎，一句話，後媽難為啊……

“希望他能早日看開。”

“他必不會讓先生失望的。”我輕笑接到，“其實，如此看來，今上待秦家是極好的，不僅沒有為難秦家軍，還讓秦慕世襲將位。”

雪影面上的一直掛著的笑容不自然地頓了一下，而後，輕聲接道，“是不錯的。”

我忽而起了好奇之心，“今上不會就是雷影吧？”

雪影長背一滯，而後淡淡笑道，“是慕兒說與你的吧。”

我輕輕點頭，復又問，“碧鷺可是在雪廬？”

雪影面露驚詫。

“今晨送來的紙箋上有淡淡的藥味，那日我喚你昭寧時，身後的碧鷺輕輕一動，壓到了我的髮絲，碧鷺又說她幼時在天州呆過，我就猜想，或許你們認識。碧鷺傷的嚴重麼？”

“一直在昏迷，所幸並無大礙，昏迷前怕你擔憂，寫了字條讓我去送信，我忙到今晨才來得及將紙箋送出，一回來便遇到慕兒了，十三夫人要去看看她麼？”

“她既怕我擔心，我就不去了，權當她是外出了，有你照顧，我也放心，碧鷺性子剛強，有痛也不會說出來，還望先生多費心，她素來怕苦，連六姐姐做的清蒸苦瓜也不曾動過一片，先生配藥時請加兩顆蜜餞給她。”

雪影淡淡笑著，“還是十三夫人想的周到。”

“對了，我見先生的雪廬並無小廝，平日一定多有不便，我身邊的銅子，機靈可愛，不如借給先生吧，我那暫時也不缺人，先生不必過意不去。”

“聽十三夫人如此說，我是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