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路上,你怎麼說的?你不是說……你…我要是喜歡她,你就要她……”
黑姑突然想起來了,臉上陡然由粉而紅,那粉白之色,更是鮮紅欲滴,說:“我說……我說,要是你喜歡她,我要她作你的媳婦兒,好不好啊!”
那黑姑雖然是個江湖女兒,但亦羞赧不勝,不料唐棣陡然大笑道:“好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心甘情願,可沒有人強迫你的,說話算話。那麼你去到船邊向水裡照照!”
唐棣此言一出,黑姑已知有異急忙俯身探頭,只瞄得一眼,尖叫一聲,重又騰身空中,振臂一掠,便已在五六丈外。
唐棣大驚,叫道:“你……你……”
只道她羞得要投水,哪知她一躍便已落到岸上,原來兩人只顧說話,竟沒注意到船已靠近岸邊。
唐棣朗聲大叫,道:黑姑之名,現在才真要改改啦,你已恢復了廬山真面目,現在應該叫你黃姑啦!丟黑來黃,去鞠存菁,倒是很意義!”
只見她到岸上以後,竟毫不停留,而且連頭也不回,飛奔而去。朱棣深悔不該笑她,心想:“我若假裝黃衫姑娘即是本來面目,可有多好。”
到了岸上,往懷裡一摸,身邊沒有散碎銀子,忙掏出一個金錠子扔給船家,想想他那隻船不但已毀壞了,而且又丟在湖中無法拖出來,梢公靠船生活,豈能無船,又受了這麼多的驚駭,多給他一點,也是應該的!
唐棣怕她去得遠了,追她不上,也是飛身便追,腳程加快,哪知方才和船家講話,這一耽擱,待他追了一程,哪裡還有那姑娘的影子,而且岸邊樹木又多,視線不清,竟然無法找尋她了。
幸好唐棣看見她打正前方走的,只好認定方向,加快腳步,不敢停,一直往前飛奔而追。
兩人在常德落船時,正是清晨時光,現在已是午刻早過了,追了約有一個多時辰,前面已到了一處鎮甸,唐棣心想:“她必然進鎮去了,哈哈,這小妞兒看到我以後,必然會嬌羞不已經,我也倒要聽聽她再說些什麼?”
想到她說的:“我要她作你的媳婦兒,好不好啊!”
唐棣真是甜在心裡,笑在面上,心花怒放百感交集,這黃姑性情刁鑽古怪,頑皮難纏,常以戲謔為樂事。但是心地善良,純真無邪,人又生得花容玉貌,儀態萬千,又加上輕功絕倫,有妻如此,又有何求!以前我總想黑姑能和黃衫姑娘一般美,那真是一件難得的事,怎料到黃衫姑娘竟是黑姑的本來面目。這豈不是天從人願!”
昨晚一夜之間,被她戲弄的經過,都湧向心頭,滿腔怒火,也就立刻煙消雲散,非但不以為的刁鑽難纏為可惱,反而覺得她天真可愛,當下便喜孜孜的進得鎮甸,一問,此間竟是在叉,乃是在洞庭湖之北,原來那梢公嚇破了膽,故爾找最這的地方便上了岸,往京城和東北方向不對。
唐棣進得鎮甸,見不過只是從南到北的一條街道,鎮上並不十分熱鬧,店鋪不多,想來即可找到她,哪知從街頭走到街挨戶尋看+’都沒有看見她的蹤影,心中大為疑惑,想是她經過此鎮甸時,並沒有停,仍然入場前趕路,還是有意隱藏在樹林中,等我趕過以後,再行露身,也說不定?
唐棣一怔,心說:“糟啦,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說了那句話後,我就立刻揭穿她的廬山真面目,如何不害羞呢,哪還好意思留在此地等我。’隨後他街上人打聽訊息,倒是有兩個人說是曾經看到過這麼一位姑娘,在半個時辰前,由大街向北去了。唐棣也相信這個說法就是對,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鎮口,連午飯也顧不得吃了,急忙兩腳加足勁力,往北狂奔而追!
追出了有七八里的路程,遇到個行人,唐棣上前拱手為禮打聽訊息,是否曾看到一位單身姑娘,由此路過去?那人想了想,說:“不錯,有一位姑娘,只是像穿一身白的衣裳,一個人往北過去,在前途不遠,如能快趕,一定追得上。”
唐棣謝過行人,心想:“她一會兒穿黑的,一會兒又換黃色的,難道就不會穿白的嗎,這真是一位多變多事的人呢!”
當下忙往前趕,他是順著大路走的,路上無人的時候,便將輕功施展出來,在後急急的追下去,日落時刻,已追到了華容,唐棣因急於追趕她,已是一天未進飲食了,心下不由得又想道:“她非鐵打的身子,還不落店麼?我便在此地打聽她投住的客棧,也就容易找到她啦。”哪知進城以後,一連問了好幾家客棧,都說沒有這位姑娘。
唐棣只好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先行把自己安頓好了,吃完飯後,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尋找,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