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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劍身如玉如墨,更顯通透,其上古意昂然,暗光流轉,彷彿帶著看透世情、通達人生的透徹。

只聽墨面客身子一躍而至,自偌大的黑色斗篷裡深處一隻枯瘦的手來,點在寄靈神木胸前,這時自那墨面客體內忽然升起一股黑煙,黑煙蒸騰幻變,明暗交疊,其中煙氣凝聚,竟竄出一條偌大的黑蛇,包裹住寄靈神木與七妙兩人。

“疾散!”這墨面客手中抬起三尺短劍,厲聲做法,隨著那劍身上一陣淡淡的光彩流動,包裹住七妙與寄靈神木的黑蛇上一聲輕響,滅散的瞬間,竟切斷了七妙與寄靈神木雙方水木真氣的聯絡,阻住了二人互相糾纏之勢。

七妙順勢而為,收束先前狂暴迎敵的水寒真氣,她自視內息片刻,只見被那寄靈神木不管不顧下不斷放出,入侵體內的木靈真氣大多數被水寒真氣消解,竟也有一小部分被其煉化,與原本體內木氣匯聚在一起,靜靜的盤亙在丹田一側,供其趨勢,如此無形之中,卻又使其功力得到了幾分增長。

再看時,那寄靈神木臉神情渙散,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竟怔怔的注視著墨君道:“墨面客,竟然是你……。”

七妙怕他困獸猶鬥,暴起發難,有心再給其最後一擊,探身向前時,只見那墨面客一個眼神瞥來,她心中瞭然,身子一頓,乃是飄身落在愚痴身邊,只向這邊看過來。

墨面客背過手,笑過幾聲,其聲尖細銳利,像是被劃破山石的刀劍帶出來的一般,卻又含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只聽他回應那寄靈神木道:“靜流吾友,我們許久不見了……。”

“……。。”

“唉……。你我都活了這麼久,卻為什麼還放不下那執著,因為著相太多,修為境界停滯不前,事到如今,你還看不破這一切麼?”

他一語悠悠說過,像是在說對方,又似是說給自己聽,此刻,那原本濃郁蒼茫的霧氣不知何時漸漸消散,以至稀薄,遠近所見,只那幾顆沒了葉子的樹上,還掛著三兩片乳白色的霧氣。

而原本被這茫茫霧氣困住的路,也漸漸顯出了原型,伸目而望,這一片黑土地上零落生長著幾顆柏樹,略顯得稀疏,除此之外,凋敝的土地上一無所出,竟隱隱還有戰火吞噬的痕跡。

想來這人世間,彼時激烈的爭鬥,不過做著白霧消散,一陣風吹上樹梢,迴盪在天地間的,唯有那亙古莫名的情愫。

寄靈神木聞得墨面客所言,不由得喃喃自語道:“難道真是我執著著相,看不破這無常無法的人生麼?”

眾人見其若有所思,似是腦中緩緩浮過一幅幅畫面,然而其人作何想,是臨別人世前的悵惘哀怨,亦或是放下一切的明悟,卻是不得而知,只聽他又怔怔望了一眼墨面客滿是皺紋堆砌,痕跡深重的一張臉,苦笑一聲道:“原來我們都已經這麼活的這麼老了,竟還是耐不住寂寞……。”、

言罷,只見這寄靈神木的眼神陷入了一陣迷茫之中,片刻後又換成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這一段未竟的言語,又蘊藏著如何的深意,此刻霧止風息,寄靈神木呆呆的望著半空,他的眼中不再去看七妙等人,也似是不願再注視這塵世間的情仇怨恨。

“他?……。”愚痴耐不住,先問道。

“他解脫了……。。”那墨面客背過手去,略有些落寞的說道。

愚痴聞言,盤膝而坐,一雙手當胸合十,竟獨自唸誦起來:“心有所住,即為非住。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使不可著於外境而起生滅心,若苦空無常無我,方使色受想行識,得享五蘊之解脫。”

茫茫迷霧消散,七妙挨在愚痴身邊,眼前諸般景象,頗有些令人意興蕭索,甚至連那秦雪涵如何幻變為墨面客,心底雖有疑問,竟也提不起興致前去深究。

至於向此老提及這寄靈神木的真相一事,她更是沒有什麼心情去做,此刻空氣中唯有愚痴佛音傳送,他唱唸一聲佛號,低聲唸經,道不盡佛家慈悲,七妙與墨面客垂首不語,興中空空,也不知想些什麼。

也許不論想些什麼,那靈霞島與西崑崙的宿怨,寄靈神木的前世今生,都實屬不合時宜。

佛音陣陣,空靈若山泉靜靜流淌,傳入幾人耳中,卻不知這清越慈悲的佛音是否真正能夠消解人間疾苦,還是更勾起了人心深處的愁與欲。

這時一個宛若新鶯出谷般動聽的聲音響起:“仙子姐姐!”

七妙心神驀地被這聲音牽動,只見身前不遠處閃動著李渺華的身影,她三步並作兩步,急急趕了過來,身上羅裳隨風擺動,宛若蝴蝶翩翩,御風而舞。

在其身後,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