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瞅那間鬧鬼的屋子,只見其中一扇木門已被先前小兵一腳踹開,從中冒出來的,卻是一絲陽光也照不進去,混混冥冥,隱隱露著黑氣的暗夜氛圍,黃軍門吞嚥了幾口口水,眼睛都瞪得酸了,也拿不出什麼辦法。
他的腦子,還有一半浸在酒水裡,其實就算是這人腦子清醒著,估計也找不出什麼好主意。
“將軍!”這時黃軍門身邊幾名親信中,那能做事的突然跳出來,一揖手,抱拳請道:“讓我去看看!”
“恩?”將軍打量了他一番,見這正是自己平時最信任的武甲,此人平素膽氣十足,橫行街市,也算地方一霸,他點了點頭,大聲讚道“好,眾人且看我麾下勇士如何捉鬼!”
武甲領了命,一抽腰袢鋼刀,眾人只見這柄鋼刀寬刃後背,被其人高舉在頭頂打量時,正映著陽光散出明晃晃的寒氣,再加上這武假甲一副橫眉怒目的樣子,倒顯得殺氣十足。
眾百姓中有人的他的,頓時驚呼,心道這時平素裡鎮壓附近匪幫最賣力的那個,殺人如麻,十分兇狠的五假,就在他們的喧呼聲中,武甲大喝一聲道:
“我從軍十年,抽刀百戰,手上約莫也殺了有百人了,這青天白日,那屋裡哪來的有鬼,便是真有,這小小孤魂野鬼,沾染的血氣,估摸著還沒我武某來的多呢,俺今日裡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你們這些小民且瞧好了,看爺爺我今日裡殺人驅鬼!”
他果然是平素裡橫行無忌慣了,一副好膽氣,眾人聽後震動,只見武甲又吼一聲道:“取活雞來!”
這一聲吩咐,早有幾名兵丁踹開一家百姓房門,在一片哀叫哭聲中揪出一直雄冠高翅的大公雞來,武甲一手接過雄雞,擺弄了幾下,抖了抖散亂的雞毛,即用手中寶刀在這雞脖子邊使勁一劃,那雞叫都沒叫上一聲,登時兩爪亂蹬,身子死命撲楞了幾下,一共暗紅的鮮血順著刀身趟過,猶自冒著一股熱氣。
明晃晃的鋼刀混著鮮血,一時殺氣更是蒸騰,武甲猶覺不過癮,一把將雄雞拎過來,俯身便是一口狠狠咬下,嘩的一聲,飲下一大口雞血,他也不顧汙穢,一抹嘴邊血跡,高叫一聲道:“痛快!”
這一副煞神的樣子倒是嚇壞了不少圍觀百姓,也振奮了不少人心,黃軍門一聲讚道:“果然是我麾下的好漢,來人,給他拿一個火把!”
兵丁身上都隨身帶著火石,不多時,有人包了油布,點燃一個火把送給那武甲,後者抄手接了,一手舉著熠熠燃燒、黑氣沖霄的火把,另一手斜斜拎著染血的鋼刀,衝黃軍門點點頭,便孤身一人,朝那鬧鬼的屋子走去。
他大踏步來到門前,藉著火把光亮向裡往時,卻見一件奇怪事情,原來無論這武甲如何晃動火把,也照不進這黑黢黢的屋中一絲光亮,相反的,屋中卻是一絲絲莫名的寒氣不斷散出來,那武甲被這寒風吹面,心中驀地一冷,但他硬氣慣了,如何肯輕易認輸,當下裡大喝一聲,竟一把將手上擎著的火把朝那屋中丟去。
火把盤旋閃耀,宛若流星,在濃濃黑暗中劃出一道光去,這一瞬間,那漆黑的暗夜中忽然閃過一雙眼,武甲定睛入神看時,正見著一個面龐閃過,他呼的一下蹦起來,身上汗毛直豎,渾身的膽氣直被吹滅了一半。
原來那正是一副宛若生著蛇皮的面孔,在黑夜裡眼中盡吐怨毒神色,閃光一瞬,武甲一個愣神兒,正要有所動作時,忽然只聽呼的一聲爆響,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如一道驟風一般,呼的一下衝了出來,倒捲起武甲的身子,就是直直將其拖入了屋中。
“哎呀!”黃軍門並周圍兵丁百姓被這駭人一幕嚇得心神巨顫。
這事情不過發生在呼吸之間,眾人便是瞪直了眼一直注視著武甲的動作,那眼睛明亮的,也不過看見一個肉/團一樣的東西伸出來,一把將武甲腰身捲住兜了回去,至於那物究竟是什麼,卻是沒人能說個分明清楚。
“啊!”武甲大叫一聲,噼啪幾聲動靜並著他瘋狂揮動鋼刀的聲音,撲的一聲,那鋼刀似是斬在皮肉裡,又聽咔嚓一聲,卻不知是武甲斬了那妖物的首級,還是他被那妖怪害了。
“放箭!放箭射它!”騷亂中的人群中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嗓子。
“對對,快放箭!”黃軍門早亂了心神,也糊里糊塗的跟著下了這個命令,這當口上,他竟也顧不得武甲的生死了。
當下裡左右站著的兵士們有揹著弓弩的,慌忙扯下弓,拈弓搭箭,稀稀疏疏的射過去十幾只箭去,更有幾人一時惶急,手中沒有背上弓箭的,就這樣抽出腰袢寶劍,或者是那雙手抱著的大刀長槍一股腦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