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絞殺在一起,東軒騎兵的大刀長槍很難砍開、刺穿鐵甲軍的鐵甲,而鐵甲軍的長矛則可以藉助衝力很容易刺穿對方的革甲。如此一來,鐵甲軍在敵陣中恣意縱橫馳騁,無往不利。唐尼一看前鋒已經咬住了對方,立刻讓中軍從左右兩翼包圍過去,意圖一舉殲滅這支三萬人的東軒輕騎。
號角再次響起,五萬鐵甲軍分成兩路,從兩翼向戰場包圍過去。東軒騎隊中突然響起了收兵的號角,本在苦苦支援的騎手立刻丟下對手和同伴,紛紛向後敗退。鬥志一失,兩萬多騎士頓時不成隊形地拼命向後方逃竄。
“追上去!不能讓這股殘敵逃脫!”終於有緊咬住對方的機會,唐尼不顧天色已晚,立刻下了追擊的命令。十萬鐵甲軍向敵軍緊緊追擊,開始收緊了包圍圈。
“前方發現了大隊東軒輕騎,人數大約在六七萬之間!”偵騎最新的情報讓唐尼興奮不已,以自己十萬鐵甲精銳,勿須布萊恩和馬克利的協助也可一舉殲滅這股入侵者,唐尼不想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催促部隊加緊追擊。
天色早已朦朧起來,鐵甲軍前鋒終於追上對方的大隊,東軒輕騎邊戰邊退,漸漸把鐵甲軍引向自己的埋伏。
“停!這是怎麼回事?”注意到鐵甲軍速度陡然減緩,自己戰馬的步伐也越來越艱難,一腳下去就要陷入地面小半尺深,唐尼終於下了停止追擊的命令。一個將領忙稟報道:“元帥,這裡是一片因乾旱而乾涸的水田,看起來跟別處沒什麼區別,但下面全是尚未乾透的淤泥,前軍已陷入淤泥中,移動十分困難。”
天色已晚,鐵甲軍也沒注意到腳下的地面有什麼不同,貿然追入了這片淤泥中,深入百丈後才發現戰馬漸漸陷入淤泥,再無法快速奔跑,甚至連移動都有些困難。而東軒人的輕騎由於負重要輕許多,因此這淤泥對他們影響還不大。
“快撤回去!快往後撤!”唐尼本能地知道這是一個圈套,自己已經掉了進來,不過他依然僥倖地想,以鐵甲軍的防護能力,即便失去了機動,東軒輕騎也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由於天色早已暗下來,十丈之外就已經模糊不清,因此他看不到在離鐵甲軍不到五十丈遠的地方,上百架簡易的投石機已經架起,就等著烈王一聲令下。這批投石機是烈王在攻下德塞城後徵集城中民夫連夜趕製,就等著今夜發揮它奇兵的功效。
遙望前方矇矇黑夜,想象著陷入淤泥的大西帝國鐵甲精銳,烈王藺嘯宇臉上終於綻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翼人霍都爾的情報顯示,布萊恩和馬克利的部隊尚在百里開外,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從容地解決這十萬大西帝國最精銳的鐵甲精騎。
“烈王,下令吧!”一個負責指揮投石機的將領焦急地搓著手,大戰臨近前的興奮讓他失去了冷靜,居然不顧尊卑催促起烈王來。不過烈王已無心計較這等小節,只緩緩點了點頭,終於向黑夜籠罩的前方一指:“發射!”
上百架投石機同時拋射,把一個個黑忽忽、漲鼓鼓的牛皮袋拋向鐵甲軍,這些牛皮袋早已經準備了多年,是專門為鐵甲軍預備。數年前,烈王藺嘯宇在研究了鐵甲軍的戰例後,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這些牛皮袋,直到今天才終於派上用場!
黑乎乎的牛皮袋從天而降,不斷砸在被困的鐵甲軍中,落在地上立刻摔裂,裡面的液體不斷飛濺出來,空中頓時瀰漫起濃烈的酒香,有幾點甚至濺到唐尼的臉上,他不禁摸了摸,然後湊到鼻端一聞,頓時渾身冰涼,那是他非常熟悉的味道。
“是烈酒!全是烈酒!”唐尼面如土色,終於明白了對手的意圖。
“放箭!”烈王一聲令下,數萬支帶著火苗的箭鏃,像一陣漫天的流星雨飛向被困的鐵甲軍。流星落到地面,烈酒見火既燃,騰起熊熊火焰,大地頓成一片火海,火光轉瞬間便照亮了半空。火焰中人嚎馬嘯,直如人間煉獄。烈王肅穆森寒的臉上,此刻才終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鐵甲軍將士紛紛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但立刻又陷身淤泥中,沉重的鐵甲加齊膝深的淤泥,使鐵甲軍兵將寸步難行。想要解開鐵甲逃命,但當初設計這種鐵甲時為了防止兵卒棄甲而逃,因此無論穿上還是解下都必須得有他人幫助才行,鐵甲軍將士惟有在火海中悲嘶哭號,面對死亡竟毫無掙扎逃生的辦法。
裝滿烈酒的牛皮袋還在不斷拋射過來,落在尚未起火或火勢稍弱的地方,立刻讓那裡又變成新的火海。少數僥倖沒有陷身淤泥的鐵甲軍將士保著他們的主帥開始向來路逃亡,半路上又遇到一支兩萬人的東軒輕騎,他們手中不是騎兵慣常用的長槍大刀,而是沉重的長柄狼牙棒。這是烈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