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嬴趕過來,在楚王背後拍了好幾下,讓楚王能喘氣。
一番忙亂,終於才讓楚王好受些。季嬴喂楚王喝藥,看著楚王躺下之後,才和半夏一道出來。
太子見到楚王身體不適,幾乎是懵了。
跟著季嬴出來的時候,還沒能回過神來。
“太子現在要振作起來,國君身體不適,一切都看太子的了。”半夏低頭對太子道。
太子面容和楚王極其相似,他聽到這話,抬頭看了半夏一眼。過了好久,點了點頭。
過了好會,太子道,“蘇己,伯羋甚麼時候入宮?”
太子身邊的侍從等人都是大貴族的子弟,屈瑕五六歲就被送到太子身邊,和太子做玩伴,半夏偶爾會帶著女兒芷枝入宮。太子撞見之後,也喜歡和芷枝混在一起。
“現在恐怕不行。”半夏有些奇怪,不知道太子好端端的問起女兒幹甚麼。
“現在渚宮裡人心惶惶,伯羋還是不要入宮。”季嬴很喜歡半夏那個粉雕玉琢的女兒,在半夏出言之後,緊跟著道。
太子有些失望,他對母親一禮,“是。”
季嬴在他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去照顧君父吧。”
“……”半夏看著太子重新返回宮室,她和季嬴對視一眼。
在季嬴的眼裡她看到滿眼的無奈。
那眼神看的半夏有些抑鬱。
她在渚宮多陪了季嬴好會,到了宮門快要關閉的時候,她才回到家。
到了家門口,意外的發現門口竟然有許多人。
從門裡跑來迎接的家臣一解釋,她才知道這些人都是郢都裡其他貴族派來祝賀屈眳擔任令尹的人。
楚王還病著,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山陵崩。
貴族們不敢明面上直接道賀,派人過來送禮物,向新任的令尹聊表心意。
半夏一路到了前堂,看到屈眳正在和家老說著甚麼事,她聽了下,是關於祭祀的一些。
他看到半夏,用極其簡短的語句把自己要吩咐的話說完。快步向半夏走來。
“回來了?”屈眳握住她的手,察覺到握在手心裡的手有幾分涼意,不由得把她的手往自己的掌心裡又握住了些,好讓她的手被自己的體溫暖熱。
半夏點點頭。
“是不是很多人過來送禮?”
屈眳頷首,臉上頗有些無可奈何,“那些人,也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
“既然這樣,那就先把門戶關起來。多事之秋,那些人估計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半夏反手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裡輕輕劃了下,屈眳的掌心不像她那麼柔嫩。多年的戎馬生涯,讓他的掌心裡佈滿了老繭,觸碰一下全都是堅硬的觸感。
“現在國君病重,你這個令尹,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尤其國君的那些弟弟。他們可不是好相與的物件。”
屈眳點頭,“好,就照著你的話去做。”
半夏望著他去令家臣這些天不要再收那些貴族送來的賀禮之後,她又握緊了他的手。
屈眳感受到她握緊的力道,“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半夏搖搖頭,“今日君夫人帶我去見了國君,我看到他那樣子,擔心你也會和他一樣。”
楚王正值盛年,而且年歲比屈眳還要小些。看到楚王那滿臉病氣的模樣,半夏總是忍不住擔心屈眳。
屈眳聽後,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
“不要想這些,我不是甚麼都沒有?”
半夏聽後,抬頭仔仔細細端詳他,見他雙目有神,面龐肌膚潤澤有血色。
懸起來的心才放回去。
屈眳見她鬆了口氣,不禁有些好笑。他捏了捏她的臉。
這麼多年,他還是喜歡和少年搗蛋一樣,捏捏她的臉蛋,哪怕看到她為此發火,也有些停不下來。
果然半夏伸手就把屈眳的手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
“反正,你沒事就好。”半夏嘟囔了兩句,她覺得自己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屈眳笑了。
“母親!”
兩人正膩歪著,突然聽到一聲幼兒的嚎啕。
原本甜蜜的兩人一下掉過頭去,只見得幼子嚎啕跑出來,兩隻腳跑的幾乎要飛起來。
半夏蹲下來,幼小的孩子就一頭扎到半夏的懷裡,揪住母親的衣襟就哭的撕心裂肺。
她一下抱住兒子,抬頭看向跟在孩子身後的乳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