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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有淵源,1907年時岑春煊肩負極大的壓力,將粵漢鐵路承辦權交給國商承辦,在當時頗深廣東國人的支援。就算岑春煊現在回到廣東振臂一呼,極大多數粵商依然會站在他的旗下。

感慨了一陣之後,他開始閱讀信文內容,大致上是說悉聞首義功臣抵滬,於革命於大義頗有仰慕之心,希望能夠拜會一番。

看上去煞有其事,可是仔細一想如今的岑春煊還沒有完全站在共和立場上,怎麼可能會仰慕首義功臣?就算仰慕革命派,也應該是孫中山,跟區區吳紹霆有什麼關係?

不過一番思索之後,吳紹霆決定赴約,無論是出自好奇還是對這位愛國志士的尊敬,這值得走上這一趟。

吃過早飯之後,吳紹霆只帶了一位隨從,換上一身便裝低調的離開了江南製造局。

約定的地點就是寄信的地點吉祥街藏海樓,在江南製造局外面叫了兩輛黃包車,告知了地址之後就由車伕拉著去。黃包車與二十一世紀的計程車同屬於出租交通單位,可是坐黃包車可不擔心車伕繞路,因為繞路是體力活,繞來繞去到終點還是那麼點錢。

下了車,付車資時多給了三毛錢的小費,車伕感天謝地一番之後,還熱心的為吳紹霆指了指道路:“這條弄堂走進去,到底,那棟大宅子就是鄭公館。鄭公館有一個牌子寫的就是海藏樓。”

吳紹霆謝過,帶著隨從走進了弄堂,這條小巷子不深,很快就走到了盡頭。果不其然,盡頭是一個三層高的小洋樓,院牆燙金門牌上寫的是鄭公館,可是玄關處還掛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匾額,刻著大楷“海藏樓”!看到這裡,他忽然從記憶深處找到了幾分線索,這海藏樓應該就是鄭孝胥的別業了。

鄭孝胥(1860-1938),近代著名政治家、書法家。福建閩候人。清光緒八年(1882)舉人,曾歷任廣西邊防大臣,安徽、廣東按察使,湖南布政使等。辛亥革命後以遺老自居。1932年任偽滿州國總理兼文教部總長等。1935年下臺。書法工楷、隸,尤善楷書,取徑歐陽詢及蘇軾,而得力於北魏碑版。所作字勢偏長而蒼勁朴茂。為詩壇“同光體”倡導者之一。

當代很多人都將鄭孝胥視為認賊作父的大漢奸,但吳紹霆看來,鄭孝胥是儒家思想薰陶下的愚忠者。鄭孝胥除了忠於滿清帝國,反對革命思想,積極響應復辟之舉之外,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即便在偽滿政權時,他多次以皇帝總理大臣的名義與日本人抗禮。甚至日本為了湊夠軍糧,在偽滿國內大肆搶糧時,也是他站出來向日方強烈抗議。最終日本人認為鄭孝胥太過強橫,勒令其辭職。傳言鄭孝胥的暴死有可能就是日本人暗中謀害。

原來這是鄭孝胥的別業!吳紹霆心中思索著,既然鄭孝胥是一個愚忠的人,對方見了自己這個革命首義功臣,會是如何表現呢?早知道如此,應該回信讓岑春煊另選見面地址才是。不過既然來之則安之,區區一個鄭孝胥還能吃了自己嗎?隨即,他讓隨從上前應門。

鄭公館看門人通報了一聲,接著一個年輕人迎了出來開門。

第221章,又見龍濟光

進了公館,過了前院,來到別墅的客廳。鄭公館佈局很寬闊,佔地也很廣,哪怕駐紮一個連的人都綽綽有餘。年輕的侍者請吳紹霆兩人稍坐,他自己則去知會一聲。吳紹霆剛剛準備落座,只見通往後花園的走廊上信步走來一位儒雅白鬚的老者。吳紹霆以為這老者應當就是鄭孝胥,畢竟他不知道鄭孝胥到底什麼年紀,可是仔細一看對方沒有辮子,顯然不是滿清遺老之列,於是疑惑了起來。

那老者看了吳紹霆一眼,微笑著頷首點頭,語態慈和的問道:“小哥是來拜會雲公的麼?”

吳紹霆沒有糾正是岑春煊邀請自己前來,想必岑春煊這個大人物住在這裡經常會有人慕名來訪了,他只是笑道:“算是吧。在下吳紹霆,有禮了。”

那老者一聽這名字,頓時神采洋溢了起來,切聲道:“你是廣東那個吳紹霆吳震之?”

吳紹霆謙虛的笑了笑,說道:“正是在下,敢問先生尊名?”

那老者哈哈一笑,說道:“老朽一介窮儒,寄居在海藏先生家中罷了,可不敢在將軍面前自尊。將軍是當今名人,日後也必是偉人,今日有幸仰慕,榮幸榮幸呀!”

吳紹霆客氣的說道:“老先生這麼說,可就是折殺紹霆了。紹霆不過順應時代所趨,縱然沒有紹霆於廣州起義,必然也會有紹甲、紹乙等後來志士完成大業。在老先生面前在下不敢自大才是,還請老先生賜教尊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