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漆黑的眸幽冷深沉,警告味十足。
程叔納悶不已,打從上一回布條事件之後,也不知道沐靈兒和金執事說了什麼,這傢伙本就陰鬱,那次至今心情就沒見好過。
難不成這傢伙瞧上沐靈兒了?
很快程叔就否定了自己這個念頭,且說沐靈兒害金執事欠債的真兇,就說沐靈兒那肚子……金執事怎麼可能瞧上呢?
或者就是為了把人養好,保好胎,好跟顧七少討價還價吧。
程叔一停下車,車內的寧靜立馬舒服多了。
她得臥榻,所以這一路上基本沒怎麼下馬車,如此一來就經常會暈車,需要停下來休息。至今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
每每她忍不住的時候,沐靈兒都會編造出各種理由要求停車,為她爭取一些調整的時間。
“我想吐……”
沐靈兒話音一落,就趴在視窗狂吐起來。
寧靜倚躺在一片暗笑,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一路上已經和沐靈兒有說有笑很久了。自小到大,即便和親姐姐寧安,也沒這麼親過呀。
程叔坐著不動,金執事垂著眼睛也不動。沐靈兒嘔了一會兒,就疲憊都趴在窗邊。
沒聽到動靜,程叔便要啟程,誰知道沐靈兒卻攔下,“今天晚上歇一宿吧,我真受不了了!”
程叔還未出聲,金執事便沉聲道,“走!”
他們是在逃亡,是在趕路,又不是在遊山玩水。
沐靈兒急急要拿藥過來吃,她讓寧承抓的藥裡,有幾分搭配在一起吃是可以導致輕微中毒嘔吐的。否則,這一路上她如何能騙得過?
“不要再吃了!我真的沒事。”寧靜攔下。
“我也沒事,你今天的臉色不怎麼好,別硬撐。”沐靈兒認真說。
“我真的沒事。”寧靜一臉嚴肅,“我不會拿孩子的性命跟你爭的。”
沐靈兒這次妥協,做戲抗議了兩聲後,狠狠關上車窗。
“靈兒,金執事對你……怪怪的。”寧靜可是觀察很久了。雖然金執事不承認身份,但她完全肯定,她就是一直猜不到那個老頭到底是誰!
“怎麼怪了?”沐靈兒問道。
“對你……有求必應,很好。”寧靜眼底了聲音,“他不會瞧上你了吧?”
這話一出,沐靈兒險些沒忍住就大笑起來,她捂著嘴竊笑,“寧靜,唐離對你才好呢!金執事是怕我的肚子出事,他撈不到贖金!”他要真瞧上我,剛剛早停車了。”
沐靈兒說著,感慨了一聲,“但凡有底線的好,都別有目的,不是真的好!”
極難被說服的寧靜竟一下子就服了沐靈兒這小丫頭。
寧靜輕輕撫摸裙下微微隆出的腹部,她想起了唐離,想起了唐離的好。
唐離的好是有底線的嗎?
忽然,好想他……
山林寂靜,車馬軲轆,漸行漸北,東方的天邊不知不覺中露出了魚肚白。
天,亮了。
百毒門,大央縣多少人正望著這同一片天?
龍非夜和顧北月又守了韓芸汐一宿。
距離挑戰之時,就剩半日……怎麼辦?
一室寂靜得彷彿時間都停止了,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殿下!殿下,出大事了!”
“天大的事!殿下,快開門!”
“殿下,白彥青露面了!”
……
若不是真正的大事,徐東臨不敢這麼打擾。可是,龍非夜和顧北月無動於衷,龍非夜依舊溫柔都芸汐,顧北月坐在外屋,一臉死寂。
直到徐東臨把大事說出來了,兩人才都震驚。
徐東臨說,“白彥青接受挑戰了,他還在百毒門山腳下設宴,宴請各方來客,為今日的比鬥做見證!”
“殿下,大央陣那幫人全都往百毒門那邊走呢!”
直到顧北月走出來,徐東臨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二位再不出來,他還真怕他們和公主一樣昏迷。
“白彥青此舉,是何用心?”顧北月淡淡開了口。
白彥青明明知道自己抵不過龍非夜和韓芸汐聯手的,否則上一回他就不會逃了。
他手上沒有人質之後,露不露面都懸,卻沒想到他不僅露面,竟還如此大張旗鼓把各方召過去。
他想做什麼?
“會不會他的儲毒空間比公主的厲害了?”徐東臨擔憂地問。
顧北月亦是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