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麼事?”
唐離衝到了顧七少面前,話到嘴邊,卻哽咽了,最後還是寧靜出聲,“七少,到底怎麼了?”
顧七少看了看大家,二話不說就衝到營帳裡去寫信。
唐離和金子連忙追進去,寧靜和沐靈兒守著睿兒,著急詢問。
當大家冰海變成毒海,韓芸汐和龍非夜被冰封在冰海之下,而燕兒下落不明之後,沐靈兒最先哇一聲就哭了起來。唐離翻身上馬,直接往冰海衝去。 顧七少寄出了信後,整個人便痴愣住了,也不知道他想什麼,就跌坐在椅子上,愣愣的。
“大白!”沐靈兒忽然驚聲,“對!大白可以!大白也是毒獸!”
大白是被君亦邪養成的毒屍之獸,對很多劇透都有免疫,不受侵犯。
沐靈兒急急說,“七哥哥,大白可以過冰海,大白可以的!”
顧七少抬頭看來,喃喃道,“冰海染的毒是萬至之水,如今那片玄冰已成萬毒之冰。除了小東西,誰都休想踏入!”
只能等……
無崖山那邊,秦敏奮戰了兩天兩夜,和死神爭奪顧北月。終於,“咿呀”一聲,門開了。
小影子,芍藥和藥童全都站起來,卻沒有人敢衝上去問。
這兩天,到底經歷了什麼,秦敏憔悴得不像話,她走到門前,坐在臺階上,低下頭。
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如此失落的樣子,讓小影子他們害怕。
小影子往房裡看去,屏風擋著,看不到裡頭,看不到他爹爹。
爹爹,到底怎麼樣了?
是生,還是……
著孃親這幅模樣,小影子不敢往前,反倒不自覺一步一步往後退,他抿著嘴,不敢哭出聲。
芍藥急了,連忙走過去在秦敏身旁坐下,“小姐……小姐你……”
芍藥的話還未問出來,秦敏便抬頭朝她看來,不再是紅眼眶,而淚流了滿面。她說,“芍藥,我真的……捨不得他。”
“小姐,你,你……你哭了,你哭了……嗚嗚……”芍藥忍不住哭起來。
是的。
秦敏哭了。
十年了……
她忍了十年,藏了十年。
今日,她的眼淚終究是流了出來,哭了。
她盡力了,她昨天晚上就幫顧北月平復了真氣。可是,不到半個時辰,那些真氣就又開始在顧北月體內橫衝直撞,她根本壓不住,也不知道該怎麼壓。
顧北月昏迷了,昏迷至今。
她從昨夜一直守到了現在,顧北月都沒有醒。
即便真氣沒有壓住,他也應該醒來的呀!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出錯了。她不敢想,甚至不敢去探他的鼻息。她無法接受自己賭輸了,哪怕在決定賭一把的時候她已經做了輸的準備!
她埋頭在膝蓋上,嗚嗚地哭了起來。芍藥也跟著哭,小影子和藥童站在一旁,也跟著哭。
悲慼的哭聲,蒼涼了整個院子,整個無涯山。
可是,沒一會兒,小影子和藥童就停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芍藥也不哭了。
他們不可思議地看著房門口。
顧北月……
顧北月就站在房門口呀!
小影子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認真一看,真的看到爹爹站在門口。
那樣蒼白,那樣虛弱,卻又那樣溫和。
是爹爹,錯不了!
爹爹……沒事了?!
大家都驚呆了,唯有秦敏,還埋頭在膝蓋上,嗚嗚得哭著,彷彿要將著十年來所有的隱忍,所有的壓制,所有的痛苦全都哭出來。
顧北月一步一步走來,眉頭一寸寸鎖緊。他就站在秦敏背後,聽她嗚咽的哭聲,他的心第一次這麼……這麼疼,疼如刀割!
他在秦敏身旁坐了下去,可秦敏沉浸在哀傷中,彷彿永遠都不會醒了,她沒有察覺身旁的動靜。
“秦敏……”
顧北月心疼地喚了一聲。
秦敏竟還是沒有發覺。
顧北月看著她,無奈,心疼,甚至不知所措。他看了她很久很久,最後輕嘆一聲,便伸手將她擁入了懷中。
“秦敏,不哭了,我還在。”他淡淡地說。
秦敏的身子立馬僵住,她想掙扎出來,想抬頭,卻一動都不敢動。她怕,怕自己一動,這場美夢就會破滅。
她也不敢哭出聲了,可是,眼淚卻止不住不停地流淌,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