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閣忽然笑了起來,說道:&ldo;讓大哥見笑了,我本不該瞞你。其實我是寶欽城遺留的臣子,我們這一行人,只能做些見不得光的反抗行為。只是雖然我們於麝香山是蜻蜓撼大樹,卻也不曾過於後悔過。倘若大哥覺得不屑與我等結jiāo,等小弟飲了這杯茶,你我就各自分離吧!只是白日叨擾了大哥一頓好餐,實在過意不去。&rdo;他喝酒慡快,喝茶居然也極快,一仰頭就喝gān了杯中的茶水,起身就走。&ldo;為什麼?凡人總是要反抗神?&rdo;熒惑低聲問著,止住了他推門的動作。海閣沒有回頭,良久,他忽然輕聲道:&ldo;熒惑大哥,你知道嗎?其實五曜中,我最欣賞的神就是熒惑了。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任何對與錯,他擁有的只有qiáng大而已。雖然是個極冷酷的神,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如果我真能見到他,一定也會像對你一樣親近他。或許也會和他說一樣的話……&rdo;他笑了一下,自我揶揄道:&ldo;你看我在胡說什麼呢……忘了我的話吧!你是你,他是他。熒惑大哥,倘若日後你還記得我這個小弟,就去青鼎山找我吧,你的一頓好餐好酒,我一定加倍奉還。告辭。&rdo;門被輕輕帶上,熒惑沉默地坐在案前,慢慢端起杯子,一口喝gān了裡面的冷茶。青鼎山,在寶欽城與巧山城之間,是南方最著名的山脈之一,連綿數百里,荒無人煙,至今也未能有人安然從山中穿越。他告訴他自己盤踞的地點,是什麼意思呢?現在的局面,似乎變得詭譎,他覺得自己似乎不小心就會掉入某個周密的陷阱裡,偏偏最重要的那一點,他怎麼都摸不透。青鼎山一行,看來他是必然要去的了,只是究竟是被人引誘去的,還是他自己的意識,他現在也不明白了。 他有一種預感,好象再前進一點點,就會捉住一點什麼東西。豁然開朗的出口被無數黑色煙霧遮掩,他一直在潛意識裡尋找的東西,那樣的一個人,一種感覺……他覺得很快就可以捉住了。山林裡漆黑一片,濃密的枝葉將銀色的月光盡數遮擋起來,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點血紅的火焰搖晃在他的指尖,替他尋找著前進的道路。那天晚上海閣離開後,連夜就退了房,十幾個大漢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從巧山城消失了。旅館裡的掌櫃和小二笑成了開花饅頭,這些霸王似的人物,不但走得飛快,甚至連多付的房費都沒要,白白賺了一筆。誰也不知道他們一夜之間跑去了哪裡,熒惑卻知道。無論他是否出於自願,他那天晚上已經在海閣身上下了追蹤用的咒術,現在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些人已經到了青鼎山裡,為了理清這一千絲萬縷的迷團,他幾乎是立即就跟了上去。那晚他趁海閣喝茶時,在他身上留下了火系的追蹤咒,現在他一發動神火,立即就能感覺到他的方位,在東南方不到六里的地方。青鼎山極陡峭,幾乎全部是巨大的石壁,需要用力攀登方能向上,作為天生的保護屏障倒是絕佳。熒惑攀了許久,漸漸厭煩起來,雙手張開,頓時有雄雄火光燃燒起來,將墨藍的天空映成了血紅之色。只一揮,眼看著神火化成了一條火龍,呼嘯著盤住了半個山頭,那梗阻在面前的半個山頭竟然瞬間就熔化了!滾滾的岩漿順著他的腳緩慢地往下流淌著,他卻彷彿置身清流之中一樣輕鬆。山峰被他的神力削去了半個,眼前的景象頓時豁然開朗,就在不遠的一塊平地上,黑漆漆地矗立著一座巨大的殿堂,即使月光明亮,那座宮殿卻依然彷彿給籠上了一層黑紗,如同一隻巨大的怪shou,安靜地盤踞在那裡,動也不動一下。殿前的樹木全部砍伐gān淨,留出一大塊空地,其上鋪著慘碧色的彩磚,形成一個古怪的花紋。花紋蔓延得很遠,在其盡頭,立著五盞長明燈,卻是光禿禿的,半點火光都看不見。山頂風大,呼嘯而過,猶帶嗚咽之聲,更是增添了y森的氣息。從這裡看去,一點人氣光亮都看不見,如果不是手指上的神火跳躍告訴他海閣就在這座宮殿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種地方能住人。殿門是破敗的,有半扇已經倒了下來,整個宮殿也塌了小半邊,殘壁斷垣頗有悽楚的感覺。從破爛的牆壁往裡面望去,漆黑一片,半點聲響都沒有。熒惑慢慢向殿門走去,那漆黑的宮殿彷彿是一個旋渦,將他往裡面拉去,又像是一隻張大了嘴的野shou,等他靠近了就會一口吞了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感覺籠罩住他,他直覺裡面有什麼讓他討厭的東西,本能地不想進去。可是手上的火焰灼灼地跳著,有如誘惑之舞,一切的秘密都在那裡面。他鬆開左手上的經文,一步一步慢慢走進宮殿。推開破爛的殿門,立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