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看著她二人不語,胡夢姬見狀忙上前道:“兩位夫人,房已經備好,隨時可請沈谷主施展妙手之術。”
玉簟秋沒有說話,鳳棲梧一擺手:“我們的事不急,夢姬,你先帶沈谷主去葉公子處吧,我和玉夫人尚有事要談。”
胡夢姬惴惴地望著她們,低頭答應了,便引沈莫忘向外走去。沈莫忘眼中略有疑惑之,且只隨胡夢姬去了。待她們踏出大堂,鳳棲梧一轉身,正對著玉簟秋,慍道:“在外人面前,你怎如此直言無諱?莫非是村做久了,規矩都忘了?”
玉簟秋神暗淡下來:“……我本就是村姑,若不是遇到樓主,現在也還是村姑。”鳳棲梧怔了半晌,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易樓,要不是當年方家挎下來,你也不會甘心情願地做了易樓的二當家,可是你身在樓中一天,就要服從樓主,這一次也是一樣。”
玉簟秋倒是一愕:“……孫瑩舊傷難愈,倘若得不到醫治,只怕已沒有多久的命,你讓她去浣紗谷,卻這個時候將沈谷主請到這兒來,這難道是樓主的意思?”
鳳棲梧忽然沉默了,重重的憂慮之襲上明亮而霸氣的雙眸,長裙曳地,分明叱詫江湖之勢,背影卻孤獨而不可親近。她別過頭,不想讓玉簟秋看到她的神。
“……,你怎麼了?”玉簟秋詫異地道。鳳棲梧緩緩搖頭,踱了幾步,嘆息太深,已發不出聲響。堂中並沒有錦衣少年筆挺侍立,唯有兩個子的剪影,有些相像,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徐徐相隨,更多的時候,卻總是隻有一個人。
“二位夫人,孟公子到了。”有侍衛在外通報。
“讓他進來吧。”瞬息之間,當鳳棲梧轉身去看孟曉天的時候,已帶上了那一貫霸氣不容分毫相犯的笑容。玉簟秋望著她,眼中的不忍終究也化為一點淡然,一攏披帛,只見孟曉天華衣翩翩,倜儻,快步而入,見了玉簟秋,笑道:“玉夫人,自開封府第一面到如今,我們是見了第三面了吧?”
玉簟秋道:“……嗯,不錯,在清溪村中,倒要謝你沒立時拆穿我的身份。”孟曉天道:“不必了,我們是彼此彼此,我這次來,不過是賣給易樓一個訊息。”他轉向鳳棲梧,“一個重要的訊息。”
鳳棲梧審視著他:“哦?……你需要什麼報酬?”孟曉天迎視她的目光:“不需要特別的報酬……就算是抵了沈谷主替楚姑娘看診的診金,以及七日之後,五亭劍會的請帖吧。”
鳳棲梧微笑道:“如此……倒像是易樓佔了便宜,孟公子若要去看五亭劍會,還需要什麼請帖嗎?”孟曉天揮著摺扇:“飛簷走壁而入,與賞柳吟詩、正大光明相比,鳳夫人會選哪個呢?”
鳳棲梧沉吟了片刻,點頭道:“可遙但要與你約法三章,五亭劍會對於易樓來說是重要之舉,請帖早已在三個月前發出,所以在劍會中,你只能是個看客,吟詩作對可以,賞劍論道可以,但是除此之外,一律不行。”
孟曉天笑道:“不是客,還會是主嗎?便此一言為定。”他上前與鳳棲梧一擊掌,只覺這子舉手之間風儀萬千,嘴角邊露出些許笑意。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你要賣的訊息是什麼了嗎?”玉簟秋在一旁瞧著他。
“當然。”孟曉天道,“半個月前,有人持六把神劍之一的伏羲龍皇劍,出現在浣紗谷附近的一帶村落中。此人受了傷,現在應該還在那裡。”
一具琴匣放在紅木梳妝檯邊,裡面的雁回琴已有半月未曾取出來彈過。淡漂浮,易樓的客房精緻而典雅,高大的畫屏浮雕著姑蘇曉月、平湖秋月、滄海湧月、峨眉山月四樣月,烏木几案上放著一柄綠玉如意,以及淨瓶數枝,氣息淡雅。胡夢姬輕輕叩了叩門,過了片刻,葉聽濤將門開啟:“……姑娘,何事?”
胡夢姬笑顏如醉,頰上的胭脂宛如天成:“妙手神醫到了,大當家的請她先來此處。”葉聽濤這才看見站在胡夢姬身後的子,素淡似霜,暖陽之下,目光亦是淡淡。翠衫侍兒跟在身後,神情卻是靈活。他向胡夢姬道:“替我多謝鳳夫人。”胡夢姬媚然一笑,轉身而去。
“……請。”葉聽濤抬手示意,沈莫忘不多話,只一點頭,徑直向內間帳蓋得嚴實的大走去,綠兒也提著藥箱隨入。
“先前胡姑娘只說是病人,不過在這易樓裡,我還得多問一句,是傷還是病?”沈莫忘的語音很輕,將帳拉開,交由綠兒系起。楚玉聲昏睡的臉露了出來,不過幾日之間,她又憔悴了不少,沉沉地陷在中,容顏消瘦。
“是傷。”葉聽濤站在離不遠的地方,瞧著沈莫忘在沿坐下,他的聲音亦放輕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