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真有趣,既然是在逼良為娼,卻又在她點頭之際像要叫她改變主意一樣。不過他的好意她心領了。
“我也不是。”她說。
一個月三萬元的死會,再加上她個人的生活所需,以及爸、媽和哥哥三人急待處理的後事,和現在這個從天而降的兩百萬借款——即使沒有期限的壓力,光是利息就能壓死她。
算了!反正這世上已沒有任何一個她在乎,或者是在乎她的人,管她是去做酒女或妓女也沒人會在乎,最重要的是她還能清債務,不是嗎?
“好,有膽量,我喜歡。”瞪了她半晌,男人倏然放開她下巴,大聲笑道。
她直視著他。
“走吧。”那男人冷冷說道。
她毫無異議的舉步,跟著他走。
“小玫。”
身後的呼喚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她緩慢地回頭,望向一臉說不出是擔心還是關心的林媽媽。那張慈愛的臉是那麼的熟悉,但是她卻忘不了林媽媽剛剛所說的那些令她心寒的話。
“林媽媽,我會將每個月的會錢寄給你,不會賴債的。”她淡道。
“我不是……”
“謝謝你這幾年來對我家的幫助,再見。”她打斷林媽媽的話,絕然的說完之後,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她知道,這裡再也沒有可以讓她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第二章
那男人叫做文森,是地下錢莊的打手之一,也是錢莊老闆的拜把兄弟,所以權力不小。
而當敖玫君在跟著他走的那一刻起,她便對希望絕了緣,並認命的準備接受未來賣身又賣笑的生活,然而出乎意料的,因為欣賞她的無懼,文森竟給了她擁有拒絕賣身的權力,進而讓她成為酒店裡惟一的“清官”,亦是最受歡迎的舞小姐。
為了得到她委身的青睞,男人和鈔票猶如雪片般飛來,讓她在半年內便已償還積欠錢莊五分之一的債款一百萬。
而以她水漲船高的身價,最遲兩年,她相信自己就能將身上所有的負債都還清。
從小的生活環境讓她學會如何在認命中求生存,所以她沒有絲毫的怨天尤人,不僅認命的在酒店裡做個舞小姐,也同時認真的想在最短時間內還清債務,還自己自由。
一切幾乎都在她的預料之中,直到她在酒店上班的第六個月,他突然闖進了她的生活。
那一天,酒店內依然如往常般生意興隆,而她也是生張熟魏的一會兒由A座換到B座,一會兒又由B座換到C座,忙得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在酒店內,一桌桌紅男綠女、酒酣耳熱之中,他就這麼突兀而且孤獨的坐在人群中,讓連喘口氣都差點沒時間的她不得不去注意到他。
每次在她換臺間,她都可以看到他拒退前去與他搭訕的女人,然後獨飲。
他的長相不能說是帥,但卻是絕對的性格。他有一雙濃眉與利眼,挺直的鼻樑,薄而感性的唇和方正的下巴。
在他身上沒有她最常見到的商人銅臭味,也沒有一般前來尋花問柳的男人的流氣,相反的,她卻在他身上看到酒店上班的人們所最害怕的氣息,那種執法人員才有的嚴峻與剛毅。
話雖如此,他不凡的外表依然深深地吸引著每一位舞小姐的目光,以至於在他未掏出刑警證之前,人人都不想放棄與他搭訕的機會,畢竟與其陪一個其貌不揚的臭老頭,誰不希望身旁坐的是位年輕的酷哥呢?
敖玫君當然也不例外。
“一個人喝酒不會太無聊?”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道。
“走開。”男人開口。
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呀,她可是“水中花”裡最搶手的舞小姐耶!敖玫君挑了挑眉頭,坐進他身旁的座位。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借酒澆愁愁更愁?”她託著香腮好奇的盯著他的側面道。
“我再說一次,走開。”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說。
“來這種地方喝酒,不就是希望能有個發洩的聽眾嗎?”
男人默不作聲,讓敖玫君以為他已預設了她的存在,沒想到在下一秒鐘,他卻突然伸手攔住了途經他身邊的侍者。
“對不起,麻煩請你們經理過來。”他說。
侍者訝異地看向敖玫君,只見她對自己搖搖頭,又揮了揮手,意指別理他,我會處理。
“事業、愛情與家庭,我猜讓你心煩的應該是其中之一吧?”侍者離去後,敖玫君再次開口道。
男人依舊對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