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協定,但她並不打算就此回杭州,依舊按原定計劃前往特納提。特納提是庫恩勢力下的港口,對雙方當事人的評價決不能只聽一家之言,也有必要聽聽對手的說詞。
在特納提得到的情報和吉阿丁得到的並無兩樣。也和當初李華梅派人調查得到的一致。無論是哪裡,人們都認為普雷依拉公證、寬大,而庫恩陰險、卑鄙。特納提還稍好些,雅加達的人們被庫恩壓迫地苦不堪言,卻還不敢表現出來。
這些情報暫時還沒有對明朝不利的跡象,所以李華梅也不打算介入東南亞的紛爭,她還必須把精力放在對付來島身上。
就在李華梅決定起程會杭州時,特納提唯一的一家酒館裡發生了打架事件。在這個小小的港口城市裡,誰買了一件新衣服都會被當作新聞來說,更何況是打架。酒館裡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裡便擠滿了人。
李華梅和行久、易安等幾個人正好就在酒館裡商議事情。酒館裡隨處可見外國人,有戴著禮帽的商人,也有穿著水手服的海員,還有一些很隨意的年輕人,在交流他們追女孩的經驗。
店裡的說話聲在一個人走進來後嘎然而止。進來的男人一身黑色的勁裝,黑色的長筒靴與地面接觸時發出刺耳的聲音,腰帶上繫著長劍和匕首,還插著一支短筒火槍,頭上包著一塊黑色的頭巾,當男人拉下頭巾後便露出一顆光頭。男人的臉上、脖子上和手臂上滿是傷疤,眼睛裡透著紅光,彷彿是一隻嗜血的野獸。
這個男人是東南亞一帶最厲害的海盜頭子,名叫柏列特•;佩羅。幾乎沒有哪一家商船沒被他劫過,就連普雷依拉和庫恩的也不例外。每次打劫之後,他都會把船上的人殺得乾乾淨淨,連小孩和女人也不放過。這些裝載著屍體的船在海面上飄蕩,時不時會被過往的商船發現,柏列特•;佩羅的大名便和危險聯絡到了一起。
李華梅等人並不知道此人的來歷,不過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來者不善,便低下頭,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引人注目。
突然,一個水手大叫著柏列特•;佩羅的名字,朝他衝了過去。柏列特•;佩羅閃過那水手的拳頭,也是一拳揮出,兩人立刻打了起來。邊打還邊互相叫著什麼。
李華梅詢問易安他們說了什麼,易安卻說,那兩個人說的是法語,他也聽不懂。
兩個法國人打得難解難分,水手的臉上捱了柏列特•;佩羅重重的一拳,紅腫起來,嘴角滲出血跡,不過他也給了對方相同的傷害。眼看水手的下一拳又要得手了,柏列特•;佩羅突然拔出腰間的長劍朝對方的手臂砍去。周圍的人發出了驚叫聲。那水手反應也相當快,硬生生收回了拳頭,但是手臂已經被劃傷。若是換成別人,恐怕手臂早就被砍斷了。
柏列特•;佩羅手中有劍,而水手空著手,很明顯是鬥不過的了。不過水手依舊擺出了進攻的招式。
突然,一柄長劍飛過水手眼前,水手連忙伸手抓住。他看了看周圍,雖然圍滿了人,但是每個人都是一臉驚恐的表情,不像是扔劍的人。水手舉起長劍,才發現這並不是歐洲人使用的劍,而是明朝的劍,劍厚柄寬,柄上繫著一束紅色的流蘇。水手腦中閃過了一個人影,那是個穿著紅披風的人,剛才還坐在酒館裡,現在已經不見了。
水手拔出長劍,一個箭步刺向柏列特•;佩羅。酒館裡又爆發出了陣陣叫聲。
那柄劍正是李華梅扔過去的。她看不慣柏列特•;佩羅的卑鄙行為,又不想出手暴露自己的身份,便將佩劍扔給水手,迅速溜出了酒館。那水手的身手相當不錯,只要有柄劍就算打不過對方也可以安全逃走了。
李華梅一行人匆匆趕往碼頭,準備儘快離開這個多事之地,卻看見自己的華昌號上也有人在爭吵。爭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酒館裡的那個水手。
那水手一見李華梅走上船就說道:“李提督!謝謝你的劍!”他說的是一口不怎麼流利的中文。華昌號計程車兵則趁機將他手腳捆住。水手手中的長劍便掉在甲板上。
李華梅拾起自己的長劍,拔出劍身。劍身十分乾淨,但是隱隱透出一股血腥味。李華梅收起劍,對水手說道:“你殺了那個人嗎?”
那水手嘻嘻一笑,說道:“是啊!三招就讓他躺倒在地。不過……”
正說著,碼頭上出現了一群提著大刀的人,殺氣騰騰地朝華昌號衝過來。
那水手接著說道:“那個人是這一帶的海盜頭子。我殺了他,他的部下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