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如某一個人可能每天換一套衣服,只要看到他的人不是瞎子,無論誰都能夠看出他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是換了一套衣服的。
但穿衣和人類自身的健康、壽命是沒有一點直接關係的,不管某人穿一套什麼式樣的衣服去見人,他的身體到了該生病的時候、該衰老的時候,他都無法不生病、不衰老、不死亡的。
而決定這一切的,都是在他體內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從來都沒有間斷過的細胞活動,既使是在他成年以後身高不會再長高了,相貌不會再有什麼改變了,他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有生病、衰老甚至死亡的時刻。
大量的醫學試驗已經證明,細胞每分裂一次就要消耗一次能量,就要失去一些基因資訊鏈環,就如同拿著一份剛剛列印出來的檔案影印成千上萬次,到最後,我們就只能拿到一份黑黑糊糊的影印件了。
而事實上,人體內因新陳代謝而分裂、死亡細胞的過程又何止成千上萬次?人體內幾乎每秒鐘都有新的細胞誕生,舊的細胞死亡,幸好在細胞分裂、死亡的過程中,細胞還有一項複製的功能。
同影印一樣,複製不但要消耗能量,而且還會以不易令人察覺的速度丟失一些基因資訊,這些丟失基因資訊的傷害體現在人的身體上,就是人體內生命能量的遺失,還有人體內部各臟器的逐漸衰老。
當某個重要的臟器因為這種傷害而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出現區域性的病變甚至壞死,更何況人體還要時刻抵禦外界(如病毒)等客觀原因加之於身體的傷害呢?
當人體的某個臟器因這種自然的衰老導致病變時,自然就會因其無法完成功能而影響到其它臟器的正常運作,就會破壞人體內迴圈的平衡,這就意味著這個人已經生病了,或者衰老了。
有死亡就有著對長生不老的執著追求,早在紀元前的君王年代人類就開始了對延長生命的技術的研究,可惜由於科技落後,那時的人類只能把對長生之術的研究寄託在一些靠用騙術吃飯的仙術煉士的身上,根本沒有接觸到問題的實質。
三百年前,引發那場世界大戰的獨裁者以從各佔領國家裡俘虜來的一大批醫學專家為基礎,然後由其本國醫界的精英負責主持了臭名昭著的“一二三”軍研所,把從戰場上俘虜來的大量戰士和平民直接用於各種人體試驗,手段之殘忍令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驚,也導致後來軍研所的所有主事者都走上了絞刑臺。
“一二三”軍研所曾嘗試過他們所想到的各種方式,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傳說中才存在的長生不老之藥,到最後,他們開始相信這世上並不是真的有著這種延長人類壽命的藥物存在。
在實驗室裡,他們試過把人關進無菌、無病毒的消毒室裡,結果那人在裡面呆不了一個月就因無法和外界接觸,無法與人交往的在極孤獨的情況下精神分裂。
後來,他們改善了無菌室的環境並把經過洗腦的信徒關了進去。
由於狂熱的政治信仰使信徒熬過了忍受孤寂這一關,但試驗的結果卻仍不是令人滿意:從各方面的指標來看,信徒在無菌室裡和常人在空氣中生活並沒有任何不同,而且一年之後信徒從無菌室出來就因身體的免疫能力下降而被一種很普通的感冒病毒奪去了生命。
最後,他們才將目光轉向了基因研究。
其實在在大戰爆發前,就已有著少數專家在從事遺傳基因的研究,“一二三”軍研所的主事者就是利用了這些專家的研究成果,並以從各地強擄來的一些長壽老人為研究物件進行試驗,甚至於殘忍的將人解剖、切片,希望從那些無辜的老人身上提取到他們所需要的長壽基因。
但事與願違,他們仍然是一無所獲。
這時戰局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獨裁者所建立的帝國已呈風雨飄搖之勢,軍研所的研究也因經費不足而被迫中斷。
戰後,所有參與了這項研究的主事者都被判處了極刑,但他們的研究資料卻完整的被佔領國秘密的儲存下來。
至紀元二五一零年,資料才在一些學者的強烈要求下啟封而被公之於眾。
儘管是兩百多年以前的資料,卻仍在學術界引起了轟動,整個學術界也為之轟轟烈烈的爭論了近十年的時光。
在經歷了兩百多年的和平歲月後,人類基本上已從昔日的戰爭陰影裡走了出來,開始正視資料中一些值得借鑑的學術結論,從而從不同的角度對之加以應用,確也解決不少在和平時期無法解決的難題。
基因遺傳技術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而領先於其他領域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