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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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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濤說:“他們關心咱窮苦人的生活!”

江濤又呆起兩隻大眼深追一句:“他們又是誰?”

運濤瞅著江濤說:“他們?他們是共產黨,是給咱窮人撐腰做主的。從今以後,孫中山也要扶助工人,扶助農民,聯合共產黨了!”

可是,江濤這時還聽不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16

那天,他們從城裡回來,江濤高高興興地跑回家去,給父親和母親報喜。運濤一個人唱著小曲兒走在後頭,一走上房後頭那條小道,看見春蘭一個人坐在瓜園裡小窩鋪上做針線。

運濤向周圍望了望,看沒有老驢頭,才抬起腳走進去。春蘭一看見運濤,臉上一下子笑出來,揚起手兒招他:“運濤,來!”

運濤走進瓜地,問:“幹嗎?”

春蘭說:“天道熱,不想吃個瓜?”

運濤說:“早想吃哩!”

春蘭翹起腳從窩鋪上跳下來,翻開一蒲籠密密的瓜秧,摘出個細溜長的柳條青花皮小甜瓜。說:“早就熟了,你不來我就不敢捅它,一捅就要掉下把兒,我用瓜秧把它蓋上,專等你來吃。”說著,啪唧開啟,露出金黃金黃的瓤,紅籽兒,真鮮!遞給運濤手裡。春蘭問:“吃著怎麼樣?”

運濤說:“好,細蜜蜜甜!怎麼沒叫別人吃了去?”

春蘭笑了說:“嘿!除了你,誰配吃它。”

運濤問:“這是什麼瓜?我沒吃過。”

春蘭說:“這叫金瓜,還是忠大叔從關東帶回來的籽兒,給我爹的。”她又坐在窩鋪上說:“上來,咱們說會工作上的話兒!”

運濤身子一聳,坐上窩鋪,靠在被疊子上。

春蘭問:“你又進城來?”

運濤說:“唔!”

春蘭又問:“賈老師說什麼來?”

運濤說:“他說,咱們不能老是宣傳,還要組織。象你吧,就該秘密組織婦女協會。還批評了咱們。”

春蘭問:“批評什麼來?”

運濤說:“批評咱們太特殊。”

春蘭說:“什麼叫那個?”

運濤說:“象你吧,就不該把革命字兒繡在大襟上,走進人群裡。”

春蘭翹起嘴唇說:“嘿!這樣宣傳還不好嗎?”

運濤說:“好是好。賈老師說,不要忘記,咱們周圍敵人是很多的!”說著,他把肩膀靠在春蘭肩膀上。春蘭回過頭來,睜起又黑又大的眼睛,靜謐謐地看著運濤。青年少女到了這刻上,會感到人生無邊的幸福。做起活來,不再孤單。睡起覺來,象有個人兒在陪伴。她的眼睛,成天價笑啊,笑啊,合不攏嘴兒地笑。她的心情,象萬里星空裡懸著一輪圓大的月亮,窺探著世界上的一切,覺得什麼都是美好的。當她一個人在小窩鋪上做著活的時候,把身子靠在窩鋪柱上,仰起頭來想:革命成功了,鄉村裡的黑暗勢力都打倒。那時她和運濤也該成了一家子人了。就可自由自在地在梨園裡說著話兒剪枝、拿蟲……黎明的時候,兩人早早起來,趁著涼爽,聽著樹上的鳥叫,彎下腰割麥子……不,那就得在夜晚,燈亮底下,把鐮頭磨快。她在一邊撩著水兒,運濤兩手拿起鐮刀,在石頭上噌噌地磨著。還想到:象今天一樣,在小門前頭點上瓜,搭個小窩鋪,看瓜園……她也想過,當他們生下第一個娃子的時候,兩位老母親和兩位老父親,一定高興得不得了。不,還有忠大叔,他一定抱起胖娃子,笑著親個嘴兒……

運濤也有無限的希望:他倒不想和春蘭的事。他覺得春蘭應該就是他的人兒,別人一定娶不了她去。他想革命成功了,一家人……不,還有忠大伯他們,不再受人壓迫、受人剝削了。在他的思想上,認為那些貪官汙吏、土豪劣紳們,殺頭的殺頭,關監獄的關監獄。不,在判罪以前,一定要算清村公所的帳目,算清千里堤上多少年的老帳。也想到象賈老師說的,工人、農民掌握了政權。那時候他也許在村公所裡走來走去,在區裡、在縣上做起工作來。他想,那時就要出現“一片光明”,農民們有理的事,就可以光明磊落的打贏了官司。

運濤一面想著,心裡快樂起來,兩隻眼珠,看著湛藍的天上老半天。他說:“春蘭!我看看你的手。”

春蘭回過頭來問:“你看俺手兒幹嗎?”

運濤說:“我早就看見你的兩隻手,細溜兒長的手指。就沒敢捅過,連看也不敢正眼看一下。”

春蘭抿著嘴兒笑,說:“俺晨挑菜,夜看瓜。春種穀,夏收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