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直信被傷害比他自己被傷害更令他難受,話還沒說完,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佰仟、直信,你們跟我過來一下。”
嚴厲的聲音令趾高氣昂的何佰仟也忍不住動搖了。
“是,賀先生。”
直信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眼神也凝重起來。
“一傑你先去化妝間等我吧,我跟賀先生談完就過去找你。”
勉強擠出的苦笑不僅沒有增添喜悅的氣息,反而使得表情更顯憂愁。直信說完便轉身隨賀先生離去。
一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化妝間,距離門尚有一米遠的時候,就聽得見裡面嘰嘰喳喳鬧開了鍋。但是當一傑開啟門,喧鬧聲驟然停止,空氣彷彿凍結了一樣。一傑知道他們是在談論試鏡的事,不得不感慨流言傳播速度之快。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帶在化妝間裡,但是剛剛開啟門就關上走人有太過尷尬,正當為難之時,靜遠出面為他解了圍。
“一傑,我正想找你敘敘舊呢,你跟我來。”
靜遠把他領到了一個沒人的小隔間裡,裡面堆了很多雜物,也沒有坐的地方。
“呆在化妝間裡他們一定會問這問那的。你現在應該不想回答吧。”
“謝謝。”
一傑是發自肺腑感謝靜遠的善解人意。
“沒想到他們兩試鏡就鬧出這種事情來。何佰仟這麼放不下還真是第一次見呢。”
靜遠不以為意地說出了令一傑震驚的話。難道靜遠知道直信和何佰仟之間的事?
看著一傑一臉愕然,靜遠嗤嗤地笑了起來。
“幹嘛這麼驚訝的樣子?跟見鬼了似的,真傻。還以為你變成好男人了,結果只是從自閉少年變成了缺心眼青年而已。”
“誰缺心眼啊?”
她的話不禁令一傑羞紅了臉,本想好好反駁,腦袋卻好像淤塞了,最後只說了這麼句不疼不癢的話。
“你唄。你不會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吧。原來是直信跟佰仟交往,這次來多了個你,佰仟就一臉怨毒,還真的打了直信。傻子才看不出來怎麼回事呢!”
一傑驚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話在喉嚨就是說不出來。她……她不僅知道直信和何佰仟的事,連自己跟直信的關係都知道。
“你看吧,還說自己不缺心眼,現在是誰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要有相機就趕緊給你拍下來,絕對能當搞笑圖片。”
靜遠一邊大笑一邊揶揄一傑,笑的不亦樂乎。
“你……怎麼知道的?”
一傑勉強從唇邊擠出詢問。
“怎麼知道的?當然是看出來的。我可不像你,長雙眼睛用來出氣,連老同學都認不出來。火辣辣的眼神騙不了人。”
靜遠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戳了一傑一下。
“什麼呀?你別想用這麼含糊的回答糊弄我。”
一傑撥開靜遠的手指,氣急敗壞地說。
“想知道嗎?男朋友跟前男友的事。要我告訴你的話,可就欠我一個人情了,將來要還的。”
靜遠笑嘻嘻地又戳了一下。
“行,讓我幹什麼都行。你快點說吧,待會兒我就走了。”
“好,我記下了。可不許反悔啊!”靜遠指著一傑確認道,“直信跟佰仟說是交往可能不太恰當。佰仟他是個愛玩的人,周圍的人他有興趣和對他有興趣的他都不放過。直信就不一樣了。反正我三年前剛在劉老師手下來乾的時候,直信他怎麼說呢,有點像個空殼子。從不給人添麻煩,別人影響到他也從不生氣,剛開始還覺得他是性格好,後來才感覺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事。忙一天都不吃一口東西,冷了也不怎麼添衣服,有次還帶著奇怪的傷來劇組呢。”
“奇怪的傷?”
“嗯。就是手腕啊,大家都說他割腕自殺。但是好像割得不深,所以沒有留下疤。我也覺得可能是這樣,年紀輕輕眼睛裡卻看不到一點生氣,好像死了也無所謂的樣子。不過從那次開始,佰仟看直信的眼神就不一樣了。雖然佰仟玩伴多,但是那種火辣辣的、不小心撞見都會臉紅的眼神還從沒見過。直信後來也有點改變,人好像稍微開朗了一點,也不是整天一副死了也無所謂的樣子了,有時候放工了還會和佰仟一起走。但是佰仟投射的火辣辣的眼神直信沒有一點回應,都石沉大海了。然後你就出現了。說實話我從來沒見直信這麼高興過,連發梢都帶著笑。整個人也神采奕奕了。你不知道你兩四目相對的時候,站在旁邊真的能感覺到電流,我都不好意思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