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是劉老的孫子。Xx大學的機械系畢業。”
我幹,我這任勞任怨快一年了把,眼瞅著好不容易得到黃關心的信任,黃關心卻不得不信任別人。在□□,內定是社會最大的悲劇。
黃關心最後安慰說:“放心。你們競爭一下。”
我再競爭也競爭不了後門。
想了幾天,自己本就不愛機械,何必在乎得失,現在還真是誰都沒有正經的當上車間主任呢。操作車床工資也看得過去,只是讓雨兒看不起了,讓人笑談,這也是不愛機械的報應。
“這機械加工廠也沒什麼好管的,各自上班拿圖紙,接任務,幹活,下班,保養裝置,清掃鐵削,點數報表。”我給劉老的孫子介紹著車間主任的職務。
這小子聽著一知半解,脾氣倒不錯,虛心求教,熱愛機械,只是書生氣甚濃,滿腹經綸樣,被我帶了幾天漸次熟悉。我也樂得千篇一律的無腦的做計件。
我想這劉玥如果沒有他爺爺,在大學我估計就是個宅男,我想憑著自己那不起眼的成績進個大學也就他那樣,所幸我出道早,早些知道人間之疾苦。當然宅男有技術含量的也不少,這劉玥在機械方面也還有些造詣,這是個意外。
所有圖紙劉玥也都看得懂,百分表千分尺都能用,沒事還給眾人檢查尺寸,打磨要該打磨的位置,分量也很明確。他總是在工人面前告訴工人,這裡如何車削,那裡如何鑽銑刨,頭頭是道,全是專業術語,幹活兒起來也算合格,我想失去車間主任這個位置,也算失得其所,這廠的管理再簡單不過。
這是劉玥的頭兩個星期的狀況,但是時間一久,劉玥出問題了。
這小子每天安排完工資都要到各個操作工人面前講解一翻,剛開始眾人還聽得進,比如如何磨刀,哪裡是精車哪裡是粗車調頭夾什麼地方,云云。在每個人面前喋喋不休。你想這工人基本做的批次生產,沒有多大的變動,不像路邊的接活的小作坊那麼雜亂,就是千篇一律的上班。這劉玥成天在眾人耳畔唸叨自己的知識,一次又一次,用小馬的話來說像一隻蜜蜂,用大師傅的話來說班門弄斧。
李玥說完專業術語還不夠,每天清晨又加了個早會,會上繼續講些老生常談的話,雨兒說,劉玥像極了羅嗦的校長。李娜說,那哪裡是哆嗦,那是再玩弄權利,秀存在。
工人們都忙著計件呢,涼爽的清晨是做工的良機,誰都不爽他站講臺上演講半個鐘頭,紛紛嗤之以鼻。
理論上做轉動主軸的機床不可戴手套。可事實證明,做機械不戴手套根本無法工作,我們廠的機械傷手程度不亞於泥水工的,鐵削時不時的給人放些血。劉玥本著理論,放言,不讓眾工人戴手套上班。小馬說,不戴手套被鐵削劃傷咋辦?劉玥板著個臉說,打破傷風。眾工人無耐只得應了。一週下來,每隻手吃飯的都是血塊。到了週日,黃關心一看點名表,全是請假打破傷風的,嚴重影響生產,罵了劉玥一頓,又迴歸了戴手套的樣子。李玥說小馬身邊總是酒氣沖天,不讓小馬上機,讓他打雜,小馬大怒說,黃關心都沒管老子,你倒敢管。兩個人鬧了起來,劉玥據理力爭。小馬一氣之下辭職走了。
劉玥聽說何男是河南人,那廝常常在眾人面前,說大學宿舍的河南人的壞話。說何男口齒不清,為人粗俗,飯量過巨浪費糧食,成天掛著一身臭汗,不注重個人衛生,每天早上起來發出噪音,云云。何男聽了想殺那廝的心都有。當然劉玥不光搞地域攻擊,何男沒有身份證,沒有意外商業險,劉玥連機床都不讓何男操作,說黑人不該在機械廠上班,何男告狀到黃關心哪裡,所幸安排了個焊工的工作給他。
李娜見劉玥不會給他好臉色,不光是這廝奪了我的位置,還有就是他名字裡有著一個玥字的緣故。這劉玥也是,眼根不淨,見李娜姿色甚好,他嘴裡跟抹了蜜似的討好李娜。李娜哪裡吃那一俗套,前幾次也罷了,終於逮著個人多的地方,那劉玥殷勤奉茶,李娜假意接著,牛飲一口,噴了劉玥一臉,李娜連忙道歉說:“不好意思,你今天實在是太帥了。帥得把我嗆著了。”頓時,眾人笑得人仰馬翻。當然劉玥也沒有發作,依舊斯文有禮,因為他不敢,以後他見李娜路過都要躲遠點。
平常得空,心情好每個人都喜歡蹭到別人正在做的機床邊瞎掰幾句,增加感情,又互通有無。劉玥可不這麼認為,他看見了必然制止,說什麼拉幫結派,遊手好閒,工廠斷不允許。弄得眾人心裡十分不爽。
劉玥必須要求每個機床一塵不染,方圓二米之內一定要在下班時弄的一顆鐵削沒有,看見了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