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傑揣著粗氣說:“我倆剛才吐一地,你沒事,莫不是地溝油的神效發作,你才跑那麼快。”
我說:“還不是你害的。叫你不要來你不信,你瞧劉黎明都跑不動了,跑得比走得還慢,簡直就成蠕動。你們乾脆別跑了,我去騎摩托來接你們?”
我跑到食店一瞧。摩托車已經被花花綠綠的幾把車鎖給纏綿了。劉老闆的二叔見我狼狽樣笑的異常猥瑣,他正在做菜,我想;定是劉老闆的電話打來過和他通了意思。他的頸上一串鑰匙。我心想這又是要將軍了。
我衝到他前面,他愣了愣,我飛腿一踢,他灶頭上的一盆地溝油被打翻了,一時間火光舞動,流油被點著,我趁機扯斷他頸上的鎖鑰匙,並對著就餐的人大叫道:“大家打死用地溝油做飯的人。”桌子上的人紛紛站了起來,圍著劉老闆的二叔,要喊著給一個交待。
我握著鑰匙開了好幾分鐘才把鎖開完,這時人群越聚愈多,我騎著摩托載了陳雲傑和劉黎明,回去看食店裡,人群正強迫劉老闆的二叔吃自己做的菜,我仨大快人心。
劉黎明罵道:“就那貨。也配提光宗耀祖,也陪提劉邦,簡直是不配跟著我姓。”
陳雲傑說:“我草,這年頭連食品都是假的,我看也只有機械夠真,最是貨真價實了。”
我說:“你們別光顧著瞎說,你看看後面山上火光沖天,想必也做大火了,別燒了森林啊,你們打個電話報警。”
陳雲傑撥通了電話:“警察叔叔,這裡有人煉地溝油,鍋裡著火了,就在xxx山,你們快點來救火。你們看到見嗎?,,,,,,對,,,,,,對,就那裡。”
活著回家,我們決定直奔市場,安全文明,昨天的事太讓人後怕了。
於是,我們打扮梳洗一番,我借了陳雲傑的黑色西裝,發現合身,鏡前一照,看那刺蝟樣的碎髮平頭,一張陽光明媚的笑臉,身子骨關在筆直的無皺的西裝裡面,對比做工時的乞丐樣,就是不同的兩人,倒發現自己如此像個人。陳雲傑那貨說:“我們今天要玉樹臨風,博得考官的好感。”我倆均是西裝革履,“仰天大笑出門去”了,惹得小魏揉了幾次眼球也不願相信,並以鄙夷的眼神目送我們上車。
來到廈門人力資源市場,發現人口眾多,熙熙攘攘,現場招聘擠滿了人,就跟土財主擺出個個飯碗施捨一般,發現今天已經不是機械類的招聘來錯了日子,好不容易看到個招車工的又是服裝廠,陳雲傑一頓詛咒,發現一個角落好像寫著招收儀表車床,我們想那個也是車床不如去問問。壓扁了身體才向著裡面走到招聘桌前,是個女的正趾高氣揚的詢問著來人,如果說我在派出所裡被人詢問像在徵婚我發覺這女的問起來的態度是派出所查戶口審訊般的粗暴,充分體現了她代表老闆威嚴的權利。
那女的問我:“你做什麼?”
我說:“車工。”
她問:“多久了。”
“好幾個月了,絕對算是熟手,我的天賦很好。你們什麼公司?做什麼的?”她低頭操作著手機,像是給男朋友發資訊,並漫不經心的手指著頭頂,我抬頭一看——廈門虹鷺。
“你們廠做什麼的?工件多大?是什麼型號的機床?精度多少絲?有多少人?”我覺得我應該講一些專業的術語,好讓她覺得我不是新手,免得她的單眼皮下那條眼縫把我看扁了。
“身份證給我,學歷,”她面不改色充耳不聞繼續自己的節奏,“什麼?學歷是高中,我們不要高中的,我只要職業技術學校的。什麼?非本地戶口,不要,下一個。”她把我的證件丟在桌子角,那女的讓陳雲傑火大,他咆哮著為什麼不招外地戶口,我們不是人麼?那女的冰著臉,淡定的大喊下一位。我拉著陳雲傑往外走,我說你跟那傻貨一般見識為啥,她會把你的智商拉到和她一樣的位置,然後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你。
第一次求職失敗,我倆倍感窩囊,好不容易來到招聘前都被刷下來,已經沒有招收車工了,今天不是時候。又是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望著不斷下拉的電子屏,我想那些紅色的屏光下的每一張臉也是非常落魄的,要知道落魄的時候穿著好看的衣服是格外痛苦的事的。陳雲傑上完廁所跑回來高興的笑著說:“曹飛,我找到個高薪職位,月薪上萬。”
我說:“不信,那有做車工上萬的。”我的聲音有點大。
“敢問兄臺,在下在此守候一月也無上萬的月薪職位,並且那些上千的職位也不要在下,長相有個不情之請,求二位兄臺帶在下去求得此職位,在下已三日顆粒未進,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