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多年侍奉之功吧。”
白河不相信,崑崙鏡光芒一閃,灼向天行者準備伸向白羽的手。天行者收回手,滿臉無奈:“清醒吧,你想看著她死嗎?”
白河目光堅定:“就算她會死,我也絕不允許施救的人是你。”
天行者還要再說話,他崑崙鏡光芒爆漲,天行者縱然精通五行逆轉的邪術,也萬不敢正面相抗,頓時閃出病房。白河急追而去。月莧不放心,趕緊也追出去,病房裡一時安靜下來。
“爹地”白羽輕輕喚了一聲,隨後睜開眼睛。然後她一聲尖叫,又昏了過去。
聽見女兒叫聲,白河也顧不上天行者,匆忙迴轉。
病房裡不見其他人,但令白河魂飛魄散的是,白羽的床上到處是血。他飛撲上去,伸手去摸白羽的脖動脈——白羽還活著。月莧也是驚叫了一聲,這裡的動靜驚動了護士。護士一見那麼多血,趕緊叫醫生。
醫生匆匆趕來,檢視了白羽的情況:“是驚嚇過度,她沒有受傷,該死的,病床上怎麼這麼多血?”
可是當他給白羽做完全身檢查時,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病人的心臟衰竭,原本已將致命。可是她又好了。是的,莫名其妙,完完全全地好了。
怎麼會好了?
白羽醒來時依然驚魂未定,只會抓住月莧和白河,斷斷續續地叫:“爹地,媽咪,有鬼!有鬼!”
白河不太信,醫院雖然病氣很重,但是白羽的病房一直有玄術師留守。尊主那種修為能進來也就罷了,鬼可是萬萬進不來的。他輕輕拍著白羽的後背,外面呂裂石推門進來。
“老白,給你看樣東西。”他把膝上型電腦開啟,白河和月莧看過去,只見一段影片,非常清晰,是是白羽的病房?兩個人屏住呼吸,尊主出現,要求無條件救助白羽,被白河嚴詞拒絕。然後被白河追出病房
難道他又趁機返回了?
白河目不轉睛地看著螢幕,他們走後,白羽仍舊昏睡,而空氣中隱隱現出水色的人形輪廓。人影漸成實體,奶白色的短髮,一身連帽黑袍,肌膚如雪。
通透溫潤的五指緩緩撩開雪白的被單,彷彿微風拂過,床上的白羽緩緩張開眼睛:“你是誰?”
床前的人並不答話,她只是緩緩解開鬥蓬一樣的黑袍,右手五指微曲成爪。一陣咯咯的聲響,血從身體裡迸濺出來,浸透黑袍——她竟然將手伸入自己的胸膛。白羽想叫,但是叫不出來,只張大嘴巴。一種奇怪的聲響,像是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只有白河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那是異眼脫離,魂魄被撕裂的動靜。
一顆紫光湛然的心臟從胸膛裡托出來,被緩緩放到白羽胸口。溫潤的紫氣緩緩浸透白羽的身體。而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欠下的,今日歸還。”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鋪滿房間,沒有了異眼的身體,頃刻間就被灼成粉塵,散落一地。只有異眼帶出的血,沾染在雪白的病床上,觸目驚心。
白河只是看著那紅得刺眼的血跡,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那年的朱陽鎮。一個小孩在他身後喊了聲:“白騙子?”
他驀然回首,光陰斷層。
呂裂石非常興奮:“看見沒有,她來過了!這說明她還有一部分魂識一直存在,現在我去查朱陽鎮,她一定在朱陽鎮。她的魂識肯定是藏在結界裡,如今要出來,一定會有術法波動,你馬上帶人過來。”
朱陽鎮。呂裂石果真尋到了術法波動的痕跡——位置竟然在一個防空洞。呂裂石找到那個防空洞的時候,白河也趕到了。呂涼薄拄著杖,也站在洞外。
呂裂石在洞裡檢視了半天,裡面只有一個女瘋子,年紀已經很大了。偶爾叫嚷怒罵,有時候又躲在洞裡瑟瑟發抖。
呂裂石找人來問,知道她叫黃小蓮。她的故事,幾乎早已被人忘記。如今零星記起,依然只是茶餘飯後的一段趣味談資而已。
呂裂石看向白河,兩個人都知道,術法高明的玄術師,在設結界的時候,通常也會設定鑰匙。只有擁有這把鑰匙,才能開啟這個結界。
呂裂石很快找人扮演黃小蓮,以圍觀者的記憶儘量還原當日的情景。
那時候的朱陽鎮,已經是一個小縣城,比及從前繁榮太多。呂裂石在防空洞旁邊搬了兩塊石條,命找來的人重演黃小蓮。
周圍的人權當看熱鬧,一面笑一面指指點點。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說?”石條上的黃小蓮“聲淚泣下”地高聲喊,回應她的是周圍民眾的笑聲。突然之間,風和日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