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相館門被鎖上,打烊,幾人迅速離開。
半個多時辰後,朱正興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間密封的小房間,不見任何光線,一盞小油燈點著,陰森森的,看不出是哪個地方,
他發現自己坐在椅子上,雙手被反綁,心裡一陣發毛。
“說吧,朱老闆,不說你也知道我們是哪裡的,槍下從沒留過活口,今天看你表現了”。
身材高大的白兵手裡玩著一把刀子,先開了口。
朱正興立刻明白過來了,此人就是鋤奸隊的“白一刀”
“我與你。。。你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你們要我的命有何用處?”
朱正興裝作膽大,抬起頭問道,發抖得小腿肚子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好了,既然朱老闆頑固不肯配合,白兵,執行吧。”
揹著手在一旁冷眼觀察著的喬向文,突然輕輕說了一句。
一個晴天大霹靂。
對付這種特務,就是要殺殺他的威風,把他負隅頑抗的心理徹底打壓下去。
“是,喬部長,”白兵手一揚,一把雪亮的尖刀已經橫在了朱正興的喉管上。
劍眉大眼,國字臉,身材修長,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朱正興正在想這個人是誰,一聽白兵說了,旋即醒悟了過來:
“饒,饒命,這位就是鋤奸隊喬向文隊長嗎?”
滿臉煞白,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無論平時多蠻橫的人,生死關頭,都現出了原形。
“這就是我們喬部長,專門對付你這樣破壞抗戰吃裡爬外的敗類。”白兵鄙夷地看著他。
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朱正興此刻真是叫慌不擇路,飢不擇食:
“喬部長,兄弟我。。。我知道你們下手狠,不留活口,能不能今天破個例。我和你們配合。”
在最初的心裡抗衡失敗以後,朱正興全線潰退。
就這樣,不久前還對黨國忠心耿耿的朱正興,在生死關口,還是選擇了活命。
這就是區別。
記得許偉長嗎?
記得那位女戰士嗎?
當然,要讓這樣的敵對分子死心塌地,喬向文他們自有他們行之有效的一套:
第一,最快速度把他的老婆和孩子帶到了一處絕密地方“照顧”了起來,扣為人質,這裡審訊,半個多小時裡,劉勝和胡小濤已經把這事麻利地辦妥了;
第二,讓他在一份審問記錄上籤了名,確認被鋤奸隊抓獲,並願意配合;
第三,逼他寫出了臨水地區所有中統人員的名單;
當然,為了提高他“配合”下一步工作的積極性,演好大戲,所以,喬向文代表八路軍向他承諾,只要他下次不再正面與八路軍為敵,不再迫害**人,可以不暴露他今天的發生的一切。
關鍵的是,在下一步的行動中,透過各種環節設計,不讓張特派員懷疑到他的頭上。
情報站,間諜戰,很多時候,其實也是無聲的心理戰。
這一招,徹底征服了朱正興。
只要今天的事不讓人知道,明天配合八路演好戲,自己毫髮無損,還求啥呢。
活下來要緊。
明天的事明天說。()
第二十六章拔刺上
第二十六章拔刺上
“是中央日報的張忠孝主任嗎?”
張新接過電話,聽著一愣。
跟著採訪團跑了一天,走走看看,聽聽問問,還拍了不少照片,很多都是抗日根據地的一些場景,這讓張新非常興奮。
單槍匹馬,千里單騎,闖入山東八路軍的心腹之地,中統上下,捨我其誰。
從專業角度來說,幹得的確不賴。
下午結束採訪,剛回到房間不久,飯店服務生就跑來敲門,說大堂裡有他的電話。
他急忙下樓。
“我是張忠孝,請問你是?”
拿起聽筒,對方聲音不太清楚,他反問了一句。
“張主任,我是朱正興,今晚有空了吧,一定給我個機會,容兄弟我儘儘地主之誼”。
電話裡只說張忠孝主任,而不叫張特派員,這個謹慎的細節,讓張新很欣賞。
做特工的,就是要隨時繃緊弦。
防線,往往是在最想不到的地方被開啟。
“哦,朱老闆啊,你好你好。”
看到有